第29章 全局部署（2/2）

看著周文彬匆匆离去的背影，程一言走到甲板边缘，望著远处翻滚的海浪。

海风卷著咸湿的气息扑在脸上，他伸手摸向腰间的羊脂白玉莲佩，冰凉的玉质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復。

他想起李秋月在长崎港说的话——德川忠胜野心极大，不仅想垄断日本的白银贸易，还想染指大明的沿海口岸，这次突袭厦门港，恐怕只是他扩张计划的第一步。

“程统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负责驾驶“飞燕號”的老船工走过来，手里握著船舵，眼神里满是期待。

老船工跟著程一言打了好几场海战，从最初的普通水手，到如今能独当一面的船舵手，早已將程一言视作主心骨。

程一言回头，看著甲板上忙碌的士兵——有的在擦拭火炮，有的在搬运炮弹，还有的在检查船帆的绳索，每个人脸上都带著紧张却坚定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拔出佩剑，剑刃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光：

“现在就走！让兄弟们把乾粮和水都备好，咱们去金门岛，等著德川忠胜送上门来！”

“飞燕號”缓缓驶离苏州港，程一言站在船头，看著越来越远的海岸线，心里却没有丝毫留恋。

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关係到厦门港的白银，更关係到大明东南沿海的安危，他必须贏，而且只能贏。

两天后，“飞燕號”抵达金门岛附近的水道。

程一言让人將战船隱蔽在水道两侧的礁石后面，又派瞭望手爬上附近的山峰，密切监视海面动向。

刚布置好埋伏，郑老大的船队就赶了过来——十二艘战船排成整齐的队列，船帆上的“郑”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程老板！你可算来了！”

郑老大跳上“飞燕號”，黝黑的脸上满是汗水，他手里拿著一张海图，快步走到程一言面前，

“我让人查了，德川忠胜的舰队昨天已经离开长崎港，按照航速，明天一早就能到这里。而且，荷兰人还派了三艘铁甲战船支援，船身比咱们的战船厚一倍，普通炮弹根本打不穿！”

程一言接过海图，手指在荷兰铁甲战船的標註上轻轻敲击。

他想起之前缴获的荷兰火枪，突然有了主意：

“郑老大，你让人把开弹的引信缩短一半，再在炮弹里掺上硫磺——硫磺遇火会燃烧，就算打不穿铁甲，也能把他们的船帆烧了，让他们失去动力。”

郑老大眼睛一亮：

“好主意！我这就去安排！”

当天夜里，金门岛的水道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程一言坐在甲板上，借著月光擦拭佩剑，剑刃映出他坚毅的脸庞。

突然，瞭望手的喊声从山峰上传来：

“程统领！敌船来了！大概有三十艘，正朝著水道驶来！”

程一言立刻站起身，登上船头的瞭望塔，举起望远镜——远处海面上，三十艘战船排成“雁形阵”，正缓缓驶入水道，最前面的三艘战船果然是荷兰的铁甲船，船身漆黑，船头的红衣大炮泛著冷光。

“通知下去，等敌船全部进入水道，再开火！”程一言放下望远镜，对著身边的传令兵喊道。

传令兵立刻举起號角，悠长的號声在夜空中迴荡。甲板上的士兵们瞬间绷紧神经，火炮手们纷纷点燃引信，等待著程一言的命令。

很快，敌船全部驶入水道。程一言拔出佩剑，指著敌船，厉声喊道：“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