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马皇后的惊人言论(1/2)
朱元璋微微蹙眉,想起在中国歷史概述中记载,妹子会在洪武十五年积劳成疾去世,而且不愿意服药,说人各有命,希望他可以选贤任能,虚心纳諫。
一想到这里,朱元璋心中不由得一酸,算算日子,离那要命的年份已不远。
但朱元璋很快便镇定下来,目光落在身侧的太子朱標身上。
朱標刚说完浙东官员频频求见母后的事,眉宇间满是担忧,朱元璋沉声道:“你以为如何?”
朱標垂眸思索片刻,声音带著几分凝重:“母后素来心繫万民,越是把天下装在心里,越容易为朝政琐事烦忧。儿臣昨日听闻,浙东几位官员借著请安的由头,在坤寧宫说了许久,想来是那些话戳中了母后的心事,才让她这般鬱结。”
朱元璋闻言,脸色一黑,当即喊道:
“毛镶。”
“臣在!”毛镶面色肃穆,他跟隨朱元璋多年,见陛下这般神情,便知已有决断,垂首静候吩咐。
“神医戴思恭,”朱元璋放缓了语气,却难掩急切,“朕记得你先前说过,已给了他太医院院使的差事?”
毛镶连忙回话:“回陛下,確是如此。上次陛下吩咐要召天下名医进京,为娘娘、太子和大皇孙调理身体,臣当即派锦衣卫快马去请戴先生。如今戴先生已在太医院待命多日,隨时可召。”
朱元璋隔著帘幕吩咐道:“去请戴先生来,原地休息一炷香的时间,等戴先生到了再进去。”
朱元璋之所以要等戴思恭来再入宫,其中却是有重要缘由的。
戴思恭此人,他信得过。
早年戴思恭拜在医家朱震亨门下,潜心学医二十余载,把丹溪先生的医术学了个透彻,后来更是在丹溪“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学说上,提出了“阳易亢,血易亏”的理论,看病时既重辨证,又善顾护胃气,这些年治好的疑难杂症不计其数。
先前燕王朱棣得了瘕病,腹痛难忍,太医们束手无策,是戴思恭几副汤药便治好了;晋王朱棡顽疾反覆,也是戴思恭提前预判,给出了调理之法;还有位爱喝烧酒的皇妃,戴思恭早早就说她十年后会旧疾復发,后来竟真应了验。
更难得的是,戴思恭不仅医术高,品性也正,有次几位医官因诊治不当要被治罪,还是他在朱元璋面前求情,才保住了那些人的性命。
朱元璋常说他是“仁义人”,如今马皇后咳血不止,这满朝上下,也就只有戴思恭能让他安心。
如今马皇后忧思咳血,朱元璋觉得这天下,恐怕也只有神医戴思恭能解决了。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殿外传来一阵悠悠的吟唱:“金针银药隨身带,走遍乡野治百灾。不羡宫苑锦衣客,只求世间无病哀。”
朱元璋下了鑾驾,只见一个身著紫色太医官服的老者缓缓走来。这老者身形乾瘦,官袍的襟袖隨意敞著,手里揣著本线装医书,走路时书页轻轻晃荡,身上还飘著股淡淡的草药香,倒不像是在皇宫里当差的太医,反倒像个游走乡野的郎中。
等老者走近了,不等朱元璋上前见礼,他便隨意拱了拱手,官帽歪了半边也不在意,嘴角噙著抹洒脱的笑,眼神清亮豁达,仿佛眼前这金碧辉煌的宫闕,和他乡下那间简陋的草庐没什么两样。
“老朽戴思恭,见过圣天子。”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半点不像年过甲的老人。
朱元璋连忙上前托住他的手,不让他躬身行礼:“戴先生不必多礼,快些免了这些虚礼。”
两人站直身子,朱元璋细细打量著戴思恭,由衷嘆道:“先生的医术真是越发精湛了。当年你治好朕的热病,后来又医好了燕王的瘕病,就连晋王那难缠的顽疾,你也能药到病除,说你是国朝圣医,一点也不为过。”
戴思恭却没接话,反而仔细端详著朱元璋的面色,片刻后微微頷首:“陛下过奖了。不过老朽瞧著陛下今日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不少,龙精虎猛的模样里,还透著股勃勃生机,莫不是又有什么新政要推行?”
他说话直来直去,目光却锐利得很,仿佛能透过朱元璋的神色,看穿他心里的盘算。
朱元璋看著眼前这隨性洒脱的老者,忍不住挤出丝笑意:“戴先生的眼光还是这么准,瞧著一点也不像快要甲的人。”
心里却不由得羡慕起戴思恭这般超然物外的模样。
自己身居帝位,日日被朝政、江山、百姓的事缠著,哪能像戴思恭这样,只专心治病救人,活得这般自在。
戴思恭也不与他多寒暄,直接问道:“陛下今日急著召老朽来,想必是宫里有人身子不適吧?”
朱元璋点头,声音沉了几分:“是咱妹子,每年到了秋日,她的身子骨就不好,方才还咳出了血丝。”
戴思恭微微蹙眉,显然这件事也让他觉得意外。他沉吟片刻道:“若是调理娘娘的身子,陛下倒不用费心另寻法子,老朽略懂些调理之术,或许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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