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死諫!(1/2)
朝廷震动,所有人都被李善长吸引了目光。
年轻一点的官员甚至紧张地攥紧了手心,开始了,与浙东派的决战又开始了!
朱元璋高高坐在龙椅上,冷冷看著两人爭辩。
底下臣子为了各自的立场爭得面红耳赤,他心里却没半点波澜,反倒像把什么都看透彻了似的冷静。
其实这场辩论的输贏,从来就不在吕本和范敏谁嘴更厉害,全看他这个当皇帝该怎么定夺。
这时候,李善长还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虽说最近皇上对他还算待见,可帝王的心思哪能猜得透?
谁知道这份恩宠,是不是皇上故意装出来麻痹他的?
今天朝堂上这场爭执,对他来说既是祸事,也可能是个机会。
他得从皇上接下来的决定里,摸清楚皇上真正的態度,才能决定以后该怎么走,摸清皇帝的態度,是选择继续在朝堂,还是急流勇退,就此閒云野鹤。
朱元璋的目光在下面扫了一圈,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再有人站出来说话。
几个有分量的功臣勛贵,全都低著头盯著自己的鼻子、心想著自己的事,显然是打定主意要明哲保身,不掺和进来,这让他心里有点失望,可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而这会儿最摸不著头脑的,要数那些平时跟淮西派对著干的浙东派官员。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今天这局面,跟往常那些派系爭斗比起来,好像压根不是一回事啊。
说起浙东派或许有些抽象,但要是换一个说法就很清晰了,他们並非简单的“官僚地主”,而是当时天下最顶尖的智囊与学者。
在朝,他们是制定礼仪、典章制度、规划国家蓝图的重臣,比如宋濂负责礼乐制度,刘基参与军国机要。
在野,他们则是名重一时的理学大家、文章宗师,其影响力源自学问与见识,而非单纯的田產。
而他们与淮西派多追隨朱元璋於草莽的功臣勛贵不同,如果说淮西派是朱元璋的“乡党”和“旧部”,代表著从龙之功的勛贵势力,根基在沙场和人情网络。
那么浙东派就是朱元璋为建立新朝正统而延揽的“帝师”与“文胆”,代表著知识、礼法和治国方略,根基在学术声望和智谋。
范敏不得不站了出来,他扑通一下跪倒在朱元璋面前,还没说话,眼泪先乌泱泱地掉了下来。
“陛下,请听臣言!太常寺卿吕本刚才那些话,根本没安好心!”
“太子妃常氏是多贤德的人啊,这才刚去世未满三年,陛下和太子心里的悲痛还没过去,皇长孙更是正想著母亲呢。吕本这时候急著要把他女儿吕氏扶成正妃,这心思也太歹毒了!
“他哪是为了国家根基著想,分明是为吕家谋私利!敢插手皇家的事,挑拨陛下和太子、皇长孙的亲情,这是他第一条大罪!”
话说得又狠又直,半点没给吕本插话的机会,紧接著话头突然一转:“再说说臣之前奏请的事,请陛下免掉东南沿海一带三年的赋税,这是真心体谅老百姓的难处、稳固国家根基的实在办法!可吕本居然敢说这是会亡国的糊涂话,臣倒要问问他!”
范敏转头盯著吕本,“燕王殿下带著大军去了东南,又是摊丁入亩,又是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逼得老百姓逃的逃、散的散,地里的庄稼全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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