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官与匪(求收藏!求追读!)(1/2)

去钱婉娘家的確並不远,不过十里路程。

加之孔乙己他们一行人都骑马而行,只稍一刻钟,眾人便已望见钱家村的轮廓。

只是严守伦一路上面色渐沉,脸上由开始的平和,慢慢变的严肃,之后更是肉眼可见地锁紧了眉头。

在路过一片荒芜的田地时,严守伦彻底停了下来。

“吁——”

“谨言,停下来,暂歇片刻。”严守伦勒紧了韁绳,朝向他书童吩咐道。

接著便转身朝向孔乙己三人拱手:

“孔兄、陆兄,还有钱姑娘,严某须在此確认一件事,可否稍等我片刻。”

“自是可以,严大人请自便。”

严守伦听此翻身下马,带著那书童便向路旁田埂走去。

田埂旁蹲著个穿著破烂夹袄的老翁,正除著杂草,初冬的寒风每掠过一次,他那佝僂身子便颤抖一回。

这也让那老翁的动作迟缓而又僵硬,劳作时不像是在照料庄稼,倒像是在进行一种无望的仪式。

严守伦缓步上前,呵出一口白气,温言向那老翁问道。

“老伯,这天寒地冻,怎的还在田里劳作。”

见那老伯没反应,严守伦又改操吴越地区土话复述了一遍。

那老翁才迟钝的抬起头,眼神一片浑浊,嗓音沙哑:

“没法子呀,官人,冬麦再不出苗,明年,明年就真的没有活路嘍。”

“为何这麦苗如此稀疏?”

“今年雨水少,秋粮刚打下不久,就被那官府收走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不够吃,只得把粮种也吃了些,剩下的种子多是瘪的,地也没肥力了,哪还能长出好苗子。”

老伯剧烈地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喘匀气,指著远处一片明显被践踏过的麦田继续说道:

“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一队人马,穿著官兵的衣裳,说是征缴军粮打土匪的。”

“地里仅剩下的那点种粮都被抢走了,我家大儿也被强行征走了,家里只剩下了个吃奶的小孙子。”

“今年这冬天,可怎么熬啊。”

严守伦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他没想到原本富庶、一年两熟的江南,竟也是民生凋敝到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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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路行来,这种情况至少也是连绵数十里,至於更远的地方只怕是更为不堪。

自大顺十六年考上进士之后,严守伦常年居住在京城,偶有京官休沐归乡,也不过一年一次,地方上的情况也仅是依靠家里的书信以及道听途说。

他原以为京畿之外的所谓匪患,多是地痞流氓落草为寇,是极少数人,大部分百姓还是安居乐业的。

此次奉旨出京却是亲眼所见,这“匪”与“官”有时竟难以分明,甚至於官之为祸,尤甚於匪。

那老翁见严守伦沉默不语,衣服破烂但却气度非凡,不似寻常路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似是抓住了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官人,您是上面派来的大老爷吧,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哪怕是给娃娃一口稀粥喝。”

严守伦如遭重击,如同那刚被自己精神衝击过后的匪首,一股酸涩直衝鼻头。

嘴上囁喏了下,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话来。

他该如何说,说自己是上面派来的钦差,奉旨来剿匪的,那作乱的匪徒被消灭了,百姓的生活就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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