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谁说鸡肋无用,我到底死哪了?(1/2)

时近傍晚,弘农东门外。

过了浮桥,吕琮勒马而停,静望著不远处那座如今已似是而非的天下雄关。

如今的弘农县,前身便是秦函谷关。

在文帝以前,函谷关西据稠桑高塬,东临弘农绝涧,南接秦岭。

北面则是黄河天险,奔腾的黄河水紧贴北壁流淌,不留半点缝隙。

可惜文帝以后,黄河水位下切,出现了一片滩涂,使得函谷关不再是入关中的唯一途径。

函谷关也自此而始,由小甜甜变成了牛夫人。

吕琮蹙眉望著眼前破旧的城关,脸上略显失望。

“看来回去得顺路去麟趾塬上看看了。”

此次出长安,除了盯著点自家那坑爹,吕琮还有別的事要做。

其中一件事便是考察崤函古道上的各处地形。

看看是否和前世歷史上一样。

事关他的计划。

如今看来,函谷关和原来歷史时空一样。

即便是稠桑塬上依然桑树稠密,无法行军,天险亦犹在。

但北面因黄河水位下切,已使得函谷关失了御敌功能。

现在吕琮只希望这时黄河仍在麟趾塬的脚下。

若是麟趾塬北缘也和后世一样,因水位下切形成了滩涂,那就麻烦了,將极大的影响他后续计划的施行。

“公子,城门可就要关了。”

见吕琮望著城楼发呆,典韦开口提醒。

此时典韦脸色略显苍白,脖颈下锁骨处,隱约可见有带血的白色绢帛露出。

“走!”

回过神来,吕琮双腿轻磕马腹,与典韦一同缓缓靠向城门。

城门处,人影绰绰,一片忙碌。

黄昏將近,夜禁在即。

外出者皆急著入城归家,免得滯留於城外露宿。

而入城者则忙於出城,免得被困城中无处可归,被巡夜军士捉了去。

策马一路缓行,沿途百姓皆避让,无人敢於抬头看上吕琮和典韦一眼。

这些人个个皆是瘦骨嶙峋,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贵人,赏口吃的,赏口吃的。”

忽人群中躥出来一披头散髮,蓬头垢面的孩童,跪於马前磕头。

那孩童眼窝与两颊凹陷,衣不蔽体,身上就卷了点不知是葛还是麻的乌黑布条,肚子高隆,活脱脱一副带皮的骨架,看著已不像个人,端是瘮人。

然吕琮却是冷脸一拉韁绳,策马绕了过去。

身后,典韦鬆了口气。

若吕琮动了惻隱之心,给了。

那藏在各处的流民,定会一拥而上。

这些流民,个个皆在生死边缘徘徊,已失了理智。

届时,除非他当场斩杀几个进行震慑,否则他们很难脱身。

这世道,怜悯之心最是无用。

若非迫不得已,典韦不愿对这些可怜人下手。

往前走了一段路,吕琮回头瞧了眼。

却见那孩童已另寻他人乞討。

吕琮嘆了口气。

如果能选择,他绝不想穿任何一个朝代。

前世,吕琮博览眾史籍,他最不相信的不是那些歷史事件,而是史书上那所谓的“盛世”二字。

那不过是读书人的盛世。

是每个时代金字塔顶端那一小撮人的盛世。

而底层的百姓,从来都是被压榨剥削的命。

那所谓的盛世。

不过是相对於乱世而言,百姓能有口吃的,不用面对战乱,能太平安稳的过日子,不至於饿死。

仅此而已。

而他,见过真正的盛世!

经城门守卫简单查验后,二人入了城。

这时,吕琮忽扭头看向身右侧,落后他半个马身的典韦问道:“典韦,这些年你走南闯北,可知嵩山以南,潁川、南阳境內,都有哪些鲜为人知的山川?”

忽听吕琮直呼其名,典韦略显愣怔。

跟著吕琮也有一年半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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