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废星惊雷与协律之眼（2/2）
“全舰队！开火！”哈珀的咆哮响彻舰队频道，“目標虫巢主脑！饱和攻击！送这个噁心的肉瘤回老家！”
早已蓄势待发的十二艘巨兽级战列巡航舰舰艏下方，雷射炮阵列瞬间爆发出毁灭性的光芒！十二道粗壮的高能雷射束如同天神投下的审判之矛，撕裂浓厚的酸雨云层，狠狠轰击在那刚刚冒头、还未来得及展现真正恐怖的主脑肉瘤上！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刺眼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矿业基地核心区域！狂暴的能量衝击波將周围的一切建筑残骸、虫群、甚至厚重的菌毯都瞬间汽化、掀飞！那臃肿的主脑连一声完整的哀嚎都未能发出，就在极致的光热中彻底化为灰烬和四溅的有机浆液！
主脑瞬间被秒杀！失去统一指挥的虫群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疯狂！它们不再有组织地进攻，而是如同无头苍蝇般互相撕咬、践踏，或者凭藉本能扑向最近的活物，攻击变得毫无章法。
“轨道炮火延伸！覆盖虫群密集区域！『剃刀』中队！自由猎杀空中单位！空降舱准备！陆战队，下去救人！”哈珀的命令如同行云流水。
轨道上，巨舰的副炮和飞弹发射井火力全开，弹幕如同死亡之雨般倾泻而下，在混乱的虫群中犁开一道道燃烧的死亡走廊。二十四艘“剃刀ii型”攻击艇如同真正的幽灵，光学迷彩在酸雨和硝烟中若隱若现，精准的点射將空中零星的异龙和飞螳（mutalisk）撕成碎片。满载著精锐陆战队员的空降舱如同燃烧的流星，衝破云层，狠狠砸向基地外围相对安全的区域。
地面，沃伦少校和她的士兵们被那从天而降、瞬间蒸发主脑的轨道打击彻底震撼了！看著空中那如同死神镰刀般收割著虫群的炮火和灵巧穿梭的“幽灵战机”，看著砸落在不远处、舱门打开后衝出的、穿著崭新cmc装甲、士气高昂的援军，绝处逢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激动瞬间衝垮了绝望！
“是舰队！我们的舰队！守夜人！”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瞬间引爆了整片废墟中的欢呼！残存的陆战队员们爆发出最后的力气，配合著从天而降的生力军，向混乱的虫群发起了凶猛的反衝锋！
战斗很快演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和清剿。失去主脑、陷入混乱的低级虫群在轨道炮火、空中优势和地面部队的夹击下迅速崩溃、被歼灭。
就在“守夜人舰队”与虫群激战正酣之时，在“碎骨”星高轨道一处被强电磁风暴和蜂群特殊力场双重遮蔽的绝对阴影区域，一艘融合了星灵四大部落技术特徵的独特观测舰——“协律之眼號”（eye of concordance）正静静地悬浮著。
舰桥宽阔的观察窗前，莉亚拉主母、卡格长老、维兰塔长老、维兰长老並肩而立。他们的目光穿透了舷窗的强化水晶，也穿透了蜂群提供的特殊观测滤镜，清晰地“看”到了下方地狱般的景象：翻涌的紫色菌毯吞噬大地、狰狞的虫族撕裂钢铁与血肉、混乱而嗜血的本能……以及人类舰队那毁天灭地的轨道打击和士兵们绝望与希望交织的怒吼。
卡格长老的脸色极其难看，粗壮的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熔炉纹身仿佛在灼烧：“污秽！纯粹的毁灭与吞噬！比最狂暴的星核熔流更令人作呕！它们……它们就像宇宙的瘟疫！”
维兰塔长老的冰蓝色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时空稳定力场在她周身微微波动：“它们的繁殖和进化速度……违反常理。那个主脑被消灭前散发的精神脉衝……充满原始的贪婪和毁灭欲，若非被及时屏蔽……”她没有说下去，但寒意瀰漫。
维兰长老闭著眼，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不仅仅是肉体……它们在污染精神！我能『听』到……无数被吞噬、被转化的灵魂在菌毯下绝望的哀嚎……它们的网络……是活生生的精神地狱！”她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莉亚拉主母静静地站著，淡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著惊涛骇浪。她看著菌毯覆盖的大地，看著虫群那无视伤亡的疯狂进攻，看著人类舰队在齐岳暗中支持下力挽狂澜。齐岳邀请他们来“观察”，现在，他们看到了。这绝非遥远的传说，而是近在咫尺、足以吞噬星球的恐怖现实。
“我们曾经以为，万世浩劫的伤痕已是最大的痛苦……”莉亚拉的声音低沉而沉重，迴荡在寂静的舰桥，“但现在看来，古老的战爭只是兄弟相残。而它们……”她指向舷窗外那片正被炮火逐渐净化的紫色地狱，“是纯粹的、来自深渊的毁灭之潮。它们的目標不是征服，是彻底的湮灭。”
她转过身，目光扫过三位深受震撼的长老：“『暮光协律』的家园，绝不能被这样的污秽沾染。齐岳阁下让我们看到的，不是恐惧，而是警醒。协律的力量，需要为守护而存在。”她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决断，“是时候了，將『虫族威胁』提升至最高优先级。我们需要更坚固的盾，更锋利的矛，以及……更紧密的协律。”
卡格长老重重地哼了一声，眼中熔岩般的怒火取代了厌恶：“给老子图纸！熔炉之心的锤子，专砸这些噁心的虫子脑袋！”维兰塔长老默默点头，时空力场稳定下来，带著一种冰冷的肃杀。维兰长老深吸一口气，压下精神感应带来的不適，眼中灵光闪动：“织梦者的网，可以捕捉它们混乱的精神波动，找到弱点。”
“协律之眼號”悄然调转方向，无声地滑入折跃空间，离开了这片刚刚结束战斗的废土。舰桥內，星灵长老们的心中，一颗名为“守护”的种子，在目睹了虫族纯粹的毁灭后，已深深扎根，与“暮光协律”的未来紧密相连。
而在“碎骨”星地表，沃伦少校在登上救援运输船前，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片被电磁风暴笼罩的诡异空域。风暴的缝隙中，似乎有一抹不属於联邦战舰的、流线而优雅的幽蓝色轮廓一闪而逝。她揉了揉被酸雨和硝烟刺激的眼睛，再看时，却只有翻滚的云层和轨道上“守夜人舰队”那令人心安的钢铁身影。
“错觉吗……”她喃喃自语，带著获救的庆幸和对未来的茫然，踏入了船舱。她不知道，就在刚才，决定未来宇宙格局的几双眼睛，已经透过毁灭的硝烟，看清了真正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