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祟(1/2)
五月天。
即便是北方的农村,日头也相当毒辣了。
人在烈日下稍微运动,身上就忍不住地冒油汗。
但为了伺候精贵的庄稼,农民却必须顶著毒辣的日头干活。在世代耕耘的黄土地上辛勤的扦插、施肥、喷百草枯。
所以说,为什么食物是咸的?因为每一颗米粒,都掺杂著农民的血汗和百草枯。
“啊——呀!”
突然,正在地头上推车的赵老汉鬼叫一声。
然后他如触电般瘫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右脚满地打滚。
“孩儿他爹!你赱嘛嘞?”
听著这悽惨的嚎啕,赵老汉他媳妇再顾不得打骂田埂上偷吃了尿泥的小孙儿。
老伴急匆匆跑到当家人身边,给赵老汉脱了鞋袜,查看伤情。
不好。
媳妇只见赵老汉的右脚肿胀的和个紫茄子一样,肿胀处隱约间还浮现出一张人脸的形状。
“这是被啥毒虫儿咬了?”
赵老汉他媳妇赶紧向他刚才站立的黄土地上看了又看。
但土地又平整又乾净,莫说毒虫,连只大黑蚂蚁都没有。
与此同时,赵老汉脚上人脸一样的肿胀还在扩大,惨叫还在继续。四周农忙的乡亲也循著他的惨叫声陆续围拢过来帮忙。
没多久后,有个好心人还把村里卫生队的医生吆喝了过来。
可即便是村里最专业的那位医生,也看不出这赵老汉脚上的脓包是怎么来的,被什么咬的。
村医看不出癥结,就不知道如何用药。不知道如何用药,就只能眼瞅著赵老汉疼到满脸紫青,甚至把牙齿咬碎,一个劲儿的往出啐血。
在后来,那汉子竟跪在地上,恳请那医生:“太他妈疼了。你安乐死我吧!”
听了这嚎啕,医生再也不忍心看赵老汉受这罪过了。
於是他咬了咬牙。对赵老汉说道:“你等等,我去给你拿颗杜冷仃。”
杜冷仃,是国家严格管控的特效阵痛药。因为贼好使,所以管控贼严格。
在这个二百多户人的农村里,上级单位只配了两支。
也因为只有两支,每一支的使用都流程繁琐,不光要开“红处方”,还需要批示报备。
如果不是眼瞅著赵老汉已经疼到直啐血,村医是绝不敢拿来用的。
“我去去就回。你们看著,千万別让他咬了舌头。”
说话间,村医背著药匣子跑回卫生队。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他气喘吁吁,拿著镇痛药回到了地头上。眼瞅著就能给赵老汉用药时,心中却突地一沉。
因为此时,他竟然听不见赵老汉的惨叫了。
望著那依旧围而不散的人群。村医內心的担忧瞬间放大。
赵老汉该不会真疼休克,或者咬了舌头吧?
带著最大的担忧,村医扒拉开人群,向被围在中央的赵老汉看去。
然后,他迷茫了。
赵老汉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地上喝水。他脸上早没了剧痛的苦楚,脚上的浮肿已经下去了十之七八,病患儼然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善。
“咋好的这么快?这是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了?”村医困惑道。
他不明白,连杜冷仃都只能暂时压制的伤,咋能在半个小时里,就去痛消肿呢?
对问,赵老汉捂著牙床子,憨憨的伸手,指著他身边的一位年轻人的外乡人道:“是这路过的大学生,用草药救了俺。”
“你?”
隨著赵老汉的话,村医打量著那个皮肤微黑,有些靦腆的年轻人。
年轻人穿著朴素,带著书包,看样子確实像个大学生。
村医因为好奇这年轻人用了啥手段,瞬间治好了赵老汉的病,所以便问他道:“你叫啥嘞?哪个校的?用的啥药?”
这时,有个上年岁的老农民抢著告诉村医:“他叫张十三。他姥爷就是赵百德。赵百德你总知道吧?过去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那个土郎中!靠著偏方土药,驱邪治病,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嘞。”
“土郎中?现在还有那玩意?!”
听了“土郎中”三个字,村医脸上充满了鄙视和不信任。
村医虽然只是个村里卫生队的医生,但也是“学院派”出身,是在县城里上过全日制卫校的。
所以在他的理解中,那些个只靠偏方和经验治病的“土郎中”天生就矮他们这些高知一头。
也无怪呼农村老一辈人把他们和阴宾、守村人、收尸人、盗墓贼、三姑六婆之类装神弄鬼的行当,一起划为“下八行”。
因为看不起土郎中,也因为对病人负责。村医警告这个叫张十三的年轻人:“你有行医资格证吗?没有的话以后不要瞎看病,要不然治死了人你可负责不起。”
“咦——你这是啥话嘞。”听了村医的话,刚被治好的赵老汉为张十三愤愤不平的出头,“合著有行医资格证,治死人就能负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