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大明皇帝是我大西子民！（1/2）

张牧走到厅中主位旁的客座坐下，示意永历帝也坐。

“不必多礼，”

他目光扫过永历帝苍白的脸，“朕一路从梧州过来，见农社的稻穀堆成了山，农户说新稻种一季能收六石；佛山的铁匠铺日夜赶工，一半造农具，一半造兵器；连韶关的驛卒都跟朕说，如今走夜路也不怕劫道了。”

他话锋一转，看向永历帝：“先生在肇庆，想必也听说了？”

永历帝一言不发，就是感觉难受，仿佛是有刀子一刀刀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臟。

瞿式耜忙打圆场：“陛下仁德，百姓自然拥戴。我朝……我等在肇庆，確实艰难。”

“艰难？”

张牧微微挑眉，“朕听说先生麾下的士兵，拿了大西的粮食银子，要么回家种地，要么投了军。不是他们不忠，是跟著先生连饭都吃不上，对吗？”

妈的，张牧这个混蛋，他是懂扎心的。

“说起来，当年家父起兵造反，也是活不下去了，哎……”说到这里，张牧轻轻的嘆了一口气，而后摇了摇头：“没想到时境过迁，大明还是让人吃不饱饭！”

他语气平淡，却像重锤敲在永历帝心上。

朱由榔嘴角抽搐，他倒是想要有所作为，关键是自己有这个本事作为么？

张牧却继续道：“百姓要的从来不是龙椅上坐的是谁，是能不能吃饱穿暖，能不能安稳过日子。先生守著『大明正统』的空招牌，却让他们饿肚子，这江山，怎么守得住？”

永历帝喉结滚动，想说“朕也想让他们吃饱”，却终究没说出口。

国库空空，粮道被断，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又拿什么去养百姓？

他他妈的还是吃米粥和咸菜呢，前几天咸菜都没了。

朱由榔摸了摸肚子，感觉有些饿，想哭！

这他妈的是什么世道啊！

“过去的事，对错自有后人评说。”

张牧见他沉默，放缓了语气，“但天下不能一直乱下去。朕今日来，是给先生指条出路。”

朱由榔轻声道：“还请陛下明示！”

他顿了顿，清晰地说道：“朕已在昆明为先生备了宅院，足够先生安度余生。先生的子孙若愿读书，可入官学；若愿务农，农社的稻种农具优先供应。只要先生安分守己，，大西朝保你一家衣食无忧。”

永历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以为张牧会羞辱他，会囚禁他，却没想到对方竟给了这样的“优待”。

对於亡国之君来说，这已经算是很大的优待了。

陈叔宝、李煜、这些末代君主相比，张牧给予的待遇明显更宽容，无性命之忧、无公开羞辱、保留基本尊荣，且未被终身囚禁於深宫或流放。

即使与“相对优待”的杨政道、赵?相比，朱由榔的行动自由度也还可以，子孙读书可以当官。

“你……你不怕朕在昆明图谋復辟？”他颤声问。

张牧笑了笑，笑意却没达眼底：“先生若有那本事，也不会困守肇庆了。何况天下民心已向大西，先生就算想折腾，又能找到几个愿意跟著你饿肚子的人？”

朱由榔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