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弊端（1/2）

合上书页，杨过陷入沉思。

这本书与其说是武功秘籍，不如说是一本武学內功概论。

仅大致描绘了內功修炼的几个可能阶段，並无具体修炼法门，甚至每个境界的细节差异都未曾详述。

『那我的境界到底该如何算？』他暗自揣度。

论內力之量，他自信不输於昔日五绝层次。

论质，极寒属性与逆九阴內力也堪称诡异强大！

论外放，他也能做到。

看似至少摸到了天罡境的门槛。

但他深知，自己的强大更多是建立在数次奇遇带来的“量变”上，而非一步步稳扎稳打、对力量掌控臻至化境的“质变”。

“內功境界，原来也仅是实力之一隅。”他豁然开朗，心中烦闷稍减。

临敌经验、招式精妙、心智谋略，乃至手中有无神兵利器，皆能影响胜负。

他空有磅礴之力，却未能將其完美转化为杀伐战力，对敌时自然感到滯涩。

正如一柄未经锤炼的玄铁剑条，虽重虽硬，却无锋刃，难以一击致命。

他想明白了白日里那股憋屈感的来源。

公孙止闭穴功诡异，瀟湘子、尼摩星等人招式狠辣经验老到，他们內力虽远不如己，却能以技巧和经验弥补，逼得自己空有一身力量却时常陷入被动。

若非逆练九阴真经扩展了经脉，凭藉强横的內力输出破局，胜负犹未可知。

“內力需时间沉淀打磨，招式需千锤百炼。我巧得极寒冰蟾，逆练九阴，虽是旷世奇缘，助我功力暴涨，省却数十年苦功，但终究是走了捷径。这根基不稳、掌控不足的弊端，便在此刻显现出来。”

他心中一片清明，不再困惑於自己究竟属於哪一“境”，而是看清了自己真正的不足。

他將书放回桌上，发出轻轻一声响。

小龙女闻声，缓缓睁开眼，轻声问道：“过儿，怎么了？”

杨过回头，见小龙女眼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心中顿感温暖，那些关於武学境界的思虑暂时拋诸脑后，笑道：“没什么，看了本閒书，有些感触罢了。”

他走到榻边，握住小龙女微凉的手，道：“姑姑，我们一同运功吧。”

小龙女看著他眼中重新焕发的神采，虽不知他具体所想，但能感觉他心结已去，便轻轻点头：“好。”

烛影摇红。

两人於床榻上相对而坐，双手相抵，掌心互贴。

肌肤相触之处，温热与微凉奇异地交融。

杨过凝视著小龙女清澈如寒潭的眼眸，那眼底深处一丝不安落入眼中。

“龙儿不必在意外人所说，只要我们武功够强，自能让那些人不敢言语，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小龙女微微頷首：“嗯。”

杨过心念微动，九阴真经中所载的“移魂大法”自然运转。

此法本可用於慑人心魄，但此刻在他用来，却无半分戾气，唯有极致的温柔与牵引，旨在让两人的精神频率高度契合，达到无分彼此的空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