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青城四兽（2/2）

“嗖——！”

一道细微却尖锐的破空声，自酒楼二层的窗口处骤然响起。

只见一点银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激射而下，精准无比地穿过人群缝隙，“噗”地一声轻响，径直击穿了罗人杰支撑身体那条腿的膝盖窝。

“啊！”罗人杰惨叫一声，膝盖处传来钻心剧痛，整条腿瞬间失去力量，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猛地一个趔趄，倾斜著撞向了正勉力举剑攻来的令狐冲。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

只听得“噗嗤”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罗人杰的身体，不偏不倚，自己撞上了令狐冲手中那柄原本用於招架的长剑。

剑尖从前胸透入，后背穿出，赫然被捅了个对穿！

鲜血，顺著明亮的剑身，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师弟！！”於人豪的攻势戛然而止，他瞪圆了双眼，发出不敢置信的悽厉嘶吼。

令狐冲也完全懵了，他握著剑柄，能清晰地感受到剑身传来的、生命迅速消逝的震颤。

他下意识地手腕一抖，“刷”地一下將长剑从罗人杰体內抽出。

罗人杰眼中充满了惊愕与痛苦，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师弟！师弟！”於人豪扑上前，扶住罗人杰尚有余温的身体，声音颤抖，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令狐师兄！”仪琳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身上尘土，慌忙跑到令狐冲身边，搀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著他苍白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跡，急得眼圈都红了。

令狐冲猛地侧过头，目光如电，射向酒楼二层的窗口。

只见那易容后的东方不败，正凭窗而立，脸上带著一丝若有若无、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仿佛刚才那决定生死的一击，只是他隨手弹出的一粒生米。

显然，刚才那枚碎银，正是出自他手。

“快走！”令狐冲內心瞬间被巨大的复杂情绪填满——惊愕、愤怒、后怕，还有一丝不明所以。

二楼那年轻人是想帮他的忙。

但他错手杀了青城派的人，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强压下伤势，拉起仪琳，也顾不得方向，挤开围观的人群，快步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同一时间，酒楼二层窗口。

杨过將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微微蹙眉，看向身旁依旧气定神閒的东方白，开口问道，声音平静却带著一丝探究：“东方兄弟，这是何意？”

他心思縝密，早已看出东方白那看似隨手解围的一击，实则精准地把握了时机和角度，刻意引导了罗人杰的死亡。

其目的，无非是嫁祸令狐冲，加剧五岳剑派內部的矛盾与廝杀。

东方不败闻言，转过身，拿起桌上一粒生米丟入口中，漫不经心地笑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五岳剑派里，难得见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剑法不错，性子也有趣，若是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他语气轻鬆，仿佛只是救下了一只猫狗。

就在这时，街上的於人豪从巨大的悲痛和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放下罗人杰的尸体，双目赤红，提起染血的长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就要朝著令狐冲消失的方向追去。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隨手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根普通的竹筷，手指轻轻一弹。

“咻——！”

竹筷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虚影，破空而去。

“啊——！”

楼下隨即传来於人豪更加悽厉的惨叫。

那根竹筷，如同劲弩射出的利箭，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小腿。

於人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著血流如注的小腿，发出痛苦的哀嚎，再也无力追击。

东方不败仿佛刚才只是弹走了一粒灰尘，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他转回头，不再关注街上的惨状，目光落在了面色复杂、坐立不安的曲洋身上，脸上重新掛起那抹慵懒而莫测的笑容。

“曲长老，”他慢悠悠地开口，“听说你在这衡山城中，包下了一间颇为雅致的歌舞坊，名为『群玉苑』？”

曲洋身躯微微一颤，连忙躬身答道：“是...確有此事。”

“嗯，”东方不败满意地点点头，“那便带我们去吧，也让我们去享受享受，听听曲，看看舞。”

“是...亲使。”曲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与忧虑，但態度却恭敬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