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合约第7条(1/2)

尖锐到足以撕裂灵魂的警报蜂鸣,如同地狱恶鬼的嘶嚎,从门槛內那个猩红闪烁的“镇灵匣”中疯狂爆发!刺目的红光將祠堂里每一张绝望的脸映照得如同厉鬼,也將顾厌那双燃烧著淡金色火焰的瞳孔,牢牢锁定在警报的核心!

“异常灵力波动!强度激增!来源锁定:目標幼童(顾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伴隨著蜂鸣,从“镇灵匣”內部传出,如同死神的宣判!

祠堂里凝固的绝望瞬间被点燃成巨大的恐慌!

“厌儿!”苏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顾下身的剧痛和灵魂烙印的灼烧,疯狂地扑向灵石地板!

顾伯山目眥欲裂,如同暴怒的雄狮,抵押灵根的力量在体內疯狂咆哮,一步就挡在了顾厌身前,面向那散发著恐怖威压的“镇灵匣”!他浑身肌肉賁张,皮肤下青筋虬结,眼中燃烧著与整个司马法则对抗的惨烈火焰!

哪怕螳臂当车,也要护住儿子!

顾长河推演的动作瞬间僵住,脸色惨白如纸!

完了!被“镇灵匣”锁定异常波动!討债司隨时可能破门而入,以“触发强制执行条款”为由,將顾家彻底抹杀!全族最后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泡沫!

瘫倒在血泊中、气息奄奄的顾长风,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惊骇欲绝的光芒!他枯槁的手指死死抠进冰冷的灵石缝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刚刚抵押死后灵根换来的片刻喘息,眼看就要被孙儿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彻底葬送!

就在这千钧一髮、祠堂即將被討债司的恐怖力量碾成齏粉的瞬间——

“停下!!顾厌!停下!!”

一声嘶哑到破音、带著无尽痛苦和某种奇异韵律的尖啸,猛地压过了刺耳的警报蜂鸣!

是顾棠!

她不知何时挣扎著半跪了起来,枯瘦如柴的手指不再压制小腹的“拘束器”,而是死死指向顾厌!她深陷的眼窝中,那双死灰般的眸子,此刻竟燃烧著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那不是力量的光芒,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燃烧生命发出的指令!

隨著她的尖啸,她小腹处那层半透明的“拘束器”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覆盖其下的金丹胚胎a-17,仿佛受到了宿主(顾棠)最本源的痛苦意志的强行干预,猛地剧烈搏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带著强烈痛苦和混乱气息的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通过魂契那被顾厌强化过的连结,狠狠衝击在顾厌的灵魂核心!

“呃!”

顾厌周身那狂涌的灵气涟漪和双瞳中燃烧的淡金色火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骤然中断!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后倒去,被扑过来的苏婉死死抱在怀里。他眼中的金芒瞬间熄灭,只剩下巨大的痛苦和茫然,小脸煞白如纸,嘴角溢出一缕细细的血丝。

几乎在顾厌力量中断的同一剎那——

“镇灵匣”那疯狂闪烁的警报红光和撕裂般的蜂鸣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骤然停止!

猩红的光芒恢復了之前那种冰冷、稳定、却更加令人心悸的监视状態。只有匣子表面某个核心符文上,留下了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焦痕,证明著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並非幻觉。

又是一阵长久的死寂。劫后余生的死寂,比之前更加沉重。

祠堂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

顾伯山挡在妻儿身前,如同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浑身被冷汗浸透,肌肉依旧紧绷,死死盯著那个重新恢復冰冷的“镇灵匣”。

苏婉抱著昏迷过去的顾厌,泪水无声地汹涌滑落,滴在儿子苍白的小脸上。

顾长河则如同虚脱般瘫坐在地,推演光幕早已溃散。

灵石地板上,那小小的襁褓彻底冰冷、安静。旁边,是血泊中气息奄奄、灵根崩毁的顾长风。

顾棠在发出那声尖啸后,整个人如同被彻底抽空,枯瘦的身体剧烈地痉挛著,大口大口的暗红色鲜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胸前的粗布衣襟和她按在“拘束器”上的手。那层薄膜下的淡金色胚胎,在强行干扰顾厌后,似乎变得更加狂暴,搏动的光芒如同濒死的野兽,疯狂衝击著薄膜,带来更剧烈的痛苦。

她艰难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带著血沫。她抬起头,深陷的眼窝看向抱著顾厌、如同失去灵魂的苏婉,又看向血泊中的父亲,最后目光落在那个冰冷的“镇灵匣”上。

那眼神里,最后一点属於“顾棠”的情绪被彻底碾碎,只剩下一种长期作为实验体被驯化出的麻木和一种冰冷的、基於生存本能的算计。

“嫂子……”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著浓重的血腥气,每一个字都异常艰难,“听我说……唯一的……活路……实验室的……方案……”

苏婉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著她。

顾棠枯瘦的手指颤抖著,极其缓慢地、探入那件粗布灰袍宽大而空荡的袖袋深处。摸索了片刻,她掏出了那枚半个巴掌大小、边缘光滑的白色骨片。骨片表面蚀刻著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符文,冰冷精密,透著一股非人的冷漠气息。

“a-17……实验体……最终阶段……活体定向移植协议……”顾棠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复述冰冷的实验报告,“在我体內……寄生融合度……临界……无法安全剥离……强行移除……原载体(我)必死……实验体活性……归零……”

她顿了顿,嘴角又溢出一缕暗红的血,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探针,锁定了苏婉怀中昏迷的顾厌。

“唯一延续……方案……活体实验体定向转移手术。”她枯槁的手指,带著那个刺目的“囚”字烙印,精准地点向顾厌的小腹,“目標容器……顾厌……丹田。”

“手术方案:”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如同宣读判决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