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谁言废根无用处（2/2）

声音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夹杂在痛苦的呻吟中，几乎微不可闻。

周围的族人都沉浸在“废根优势”的发现中，並未留意到这奇怪的梦话。

但一直紧贴著儿子的顾伯山，却听得清清楚楚！

青山坊？三號矿股？爆仓清算？

这些词汇，根本不是一个五岁孩童应该知道，更不可能在梦中说出的！这分明是修真界灵脉金融市场上才会出现的术语！

顾伯山猛地一愣，心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他猛地抬头看向魂契仪，光幕上並无异常。他又看向祠堂四周，一切如常。

是幻觉？还是……

他猛地想起关於“灵魂带宽”的古老记载，据说某些灵魂异稟者，在承受极端刺激或与高强度能量源共生时，带宽可能產生异变，能模糊感应到天地间流转的某些特殊信息流……比如，依託於大型灵脉构建的……金融网络的零星碎语？

一个大胆的、难以置信的念头窜入顾伯山脑中！

难道厌儿因为这次劫难，因祸得福？，灵魂带宽异变，能偶尔捕捉到司马家“灵脉金融网”中泄露的、无关紧要的垃圾信息？！

这能力目前看来毫无用处，甚至可能是负担（杂乱信息干扰）。但……如果这是真的……在未来，这是否可能成为一扇窥探外界的隱秘窗缝？甚至……成为获取关键信息的特殊渠道？

虽然这想法目前看来渺茫得可笑，但在这绝境中，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蕴含著未来的某种可能性。

顾伯山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没有声张。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儿子，仔细倾听著。但顾厌再也没有说出类似的囈语，只是重新陷入了不安的昏睡。

院落中，风险对冲员的身影依旧如同幽灵般矗立。他手中的棱晶微微闪烁，记录下了顾厌刚才那瞬间异常的、微弱的灵魂波动频率，並將其標註为“未知干扰（疑似外部信息泄露沾染），优先级：低，持续观察。”

他並未意识到，这微弱的“干扰”，在未来可能会意味著什么。

祠堂內，族人们开始低声討论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日供”。绝望依旧，但有了“时间”这个缓衝，討论中终於不再是一片死寂，而是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试图寻找出路的挣扎。

“明日……那五缕灵气……总不能再用灵魂硬抵了……”

“可『镇灵匣』封著，我们……”

“或许……可以试试那……”

角落里，那五十块下品灵石，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著微弱而冰冷的光泽。

墙角，代表新一天周期的利息计算器，无声地定格在：

倒计时：-1天。（逾期状態）

但此刻，这逾期似乎也不再像昨天那样令人即刻窒息了。

废根的枷锁，虽然锁死了天空，却也暂时拦住了脚下的深渊。而一道无人察觉的、通往外界信息洪流的门缝，或许已在灵魂的废墟中，悄然裂开了一丝微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