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势已去（2/2）

这些部队本就士气低落，闻听河北惨败，更无战心。

趁此机会，司马冏大军势如破竹，接连击破敌军诸將。

张泓等人见大势已去，只得收拾残兵败將，不断退守。

当溃败的將士逃至洛阳后，又进一步加剧了都城的恐慌。

另一边，士猗和许超两位败军之將，也相继逃回了洛阳。

尚书省內，眾人皆是垂头丧气。

当衣衫襤褸的士猗二人踉蹌著踏入尚书省时，孙秀却是浑身一震。

他强撑的病体，死死盯著满脸惊慌的两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爱子惨死的景象。

就是他们！

就是这两个无能之辈！

先是黄桥轻敌致败，后又湨水丧师辱国，连累他的儿子都身首异处。

为何死的不是这两个蠢材！

偏偏是他苦心栽培的儿子。

他恨不得立刻將这两个废物拖出去斩了，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自己的儿子。

他现在还不能发作。

若再严惩士猗和许超，无异於自断臂膀，且立即便有人倒戈相向。

孙秀胸膛剧烈起伏，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將自己的怒气压下去。

他需要人，哪怕是废物，也需要他们去挡刀。

並且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至於心中的恨意，只能待留以后。

孙秀甚至都没有力气再去追问细节，而是疲惫地挥了挥手，让两人暂且休整。

但许超早已没了心气，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司马颖大军不日即至城下，这洛阳如何守得住？”

而此时，反倒是士猗还稳得住，他红著眼睛吼道：“守不住也得守！城內尚有部分兵马，不如收拢所有余卒，包括刚回来的弟兄们，开城与敌军决一死战！大不了鱼死网破！”

心力交瘁的孙秀闻言，不由冷笑一声：“决一死战？就凭这些丧胆之兵？出去不过是送死！”

隨即，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不若焚烧宫室，將那些不肯依附我们的人全都杀光！”

“然后带著陛下，南下投奔忠心之人，或可另立朝廷，再图后举！”

但此言一出，马上就有人质疑道：“南下？荆襄就可靠吗？沿途关隘岂会放行？此乃九死一生！”

原本对孙秀还唯听是从的眾人，此刻全想著活命，也不怕直接顶撞他。

接著，又有人提出道：“或者我们收集船只，从洛水东走，入大河再浮海东去？或许……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

闻听眾人所言，不再疯狂的孙秀却是闭上了眼，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