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本座替你將这盈余真气引出体外!(5K求追读)(1/2)
列位看官,且说那悦来客栈房中,宫漱冰听了陈墨的谦辞,反倒是有些意外。
想她平素里提点教中后辈,哪个不是诚惶诚恐,感恩戴德,视作天大的恩情了!
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里,竟反倒是嫌弃起“不方便”来了?
既敢占本座便宜,又在这些小事上扭捏,偏还会说些活络话。
宫漱冰心中念头急转,脸上寒霜却是更盛三分,只当他是故意拿捏姿態。
当即便將那柳眉一竖,凤目一瞪,口中断喝一声:
“休得胡言!有何不方便的?修行之人,当以大道为重,哪来这般多俗礼顾忌?”
“让你过来,你便过来!哪有你討价还价的余地!”
说罢,她“霍”地一下,从那椅中站起身来。
因她本就生得高挑,这一站起来。
那对待要出笼的白鸽裹著醉人熟香,便又颤巍巍地顶在陈墨头顶之上,晃得人眼晕。
陈墨见她动了真怒,忙应道:“晚辈不敢,全听圣姑安排。”
紧接著,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从那黑纱之后传了出来:
“你……你且褪去外衫。外衫厚重,真元难入经脉,这般梳理,也是白费功夫。”
若非两人离得这般近,几乎就要听不真切。
话一出口,宫漱冰自个儿的耳根子倒先烧了起来。
心里却暗自骂道:也罢,本座是为他梳理经脉,行的是师长之事,心底无私,又有何惧!
她这般给自己找了个由头,心下稍安。
陈墨闻言,倒也没再多戏,只是故作惊讶地挑眉:
“哦?竟还要褪去外衫?圣姑莫不是怕晚辈衣衫粗陋,刮著您的手?”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想缓解她的尷尬。
“晚辈玩笑罢了,这就褪。”
见宫漱冰眸色一沉,似要动怒,忙抬手告饶。
依言便將那身玄袍尽数褪去,露出一身算得上健硕的精壮上身。
宫漱冰见他这般“听话”,黑纱下的俏脸,不由得又红了几分。
只见她探出一双素手,先是落在陈墨肩头。
隨即,便如同一条滑不留手的灵蛇,顺著他的臂膀一路向下。
片刻之后,柔若无骨的玉掌,整个贴在陈墨丹田气海之处。
“凝神!静气!抱元守一!”
她口中娇喝一声,阴寒刺骨的幽冥真元,便从掌心之中,源源不断地渡入到他体內。
这正是幽冥教的不传之秘——《幽冥寒玉诀》。
此功法至阴至寒,用以为人洗髓伐脉,梳理经络,有脱胎换骨之奇效。
宫漱冰当即开始小心翼翼地,替他梳理起那因修炼多种功法,而早已是有些驳杂不堪的奇经八脉来。
陈墨只觉浑身一阵清凉,先前紊乱的煞气竟被这真元引著,渐渐归拢向丹田。
可没走片刻,煞气忽然骤起,似是与阴寒真元相衝。
经脉鼓胀得发疼,他身形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九幽怨情窃玉功》本就是至邪功法,最善引动人之煞气。
此刻被圣姑的《幽冥寒玉诀》一激,先前积攒的煞气更是“腾”地一下便窜了上来。
宫漱冰正在专心为他洗经伐髓,忽地察觉到掌心似乎抵上勾角营帐。
“你……你这……这孽障!”她骇得是容失色。
本座好心为他梳理经脉,他……他竟敢当著本座的面,动此等齷齪心思!
宫漱冰又羞又怒,恨不得一掌將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拍成肉泥。
可手掌方才抬起,却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她毕竟是修行多年的大能,龙虎相济的道理,比谁都懂。
她深知,陈墨体內煞气盈沸,正是阴阳交感的关头。
若是任由这股子阳火、煞气在他体內乱窜,必將经脉尽断,修为全废。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法子,那便是……
念及此处,宫漱冰的脸颊更是烫得厉害。
她一咬银牙,心一横,暗道:
我这是为他好,可不是存了什么旁的心思!
只听她声音发颤,带著几分羞恼,低声啐骂道:
“没用的东西!心魔如此之重,如何能成大道!”
“罢了,本座便再帮你最后一次,替你將这盈余真气……引出体外!免得伤了经脉!”
……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云收雨歇,房中只余下宫漱冰略显急促的喘息之声。
看官你瞧,这圣姑已是香汗淋漓,黑纱衣衫都湿透了半边。
一张俏脸之上,兀自带著两抹尚未褪尽的酡红,端的个是艷光四射,媚態横生。
反观陈墨,却是神完气足,双目精光湛然。
只觉体內真元奔腾如江河,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泰。
奇经八脉被梳理得通畅无比,连白露蘅的怨气都温顺了许多。
修为竟是在这短短片刻之间,一举衝破了筑基中期的瓶颈,直达后期之境!
这等进境,休说是寻常人,便是那些个衔玉而生的天潢贵胄,怕也要惊掉下巴,真箇是堪比光速了。
陈墨看著眼前娇喘吁吁,正自扶著桌沿的宫漱冰,心中满是一片感激涕零之情。
他忽然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轻轻地环抱在怀中。
宫漱冰身子一僵,待要发作,却听耳边传来陈墨的真诚话语:
“圣姑,我自小便无父无娘,是个连狗都嫌的乞儿。”
“这世上,打我,骂我,欺我,辱我的人,数不胜数。”
“可像圣姑这般,待我好的,却只有你一人。”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便是铁石心肠,怕也要被他说化了。
宫漱冰那到了嘴边的骂声,竟是无论如何,也骂不出口了。
她执掌幽冥教多年,人人都敬她怕她,还从未有人这般坦诚地跟她说过贴心话。
一时之间,竟是忘了该如何反应。
可还未等她感动完。
便只觉得,一只大手竟是已然悄无声息地绕到她身后作恶,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你……你这大胆的孽障!登徒子!放肆!”
宫漱冰嘴上虽是骂著,可那推拒力道,竟是软绵绵的,没了半分气力。
那心底里,非但不觉得如何恼怒,反倒是生出一丝异样涟漪。
陈墨见好就收,鬆开了怀抱。
又换上了一副一本正经的神色,將白日里与方若云等人相遇、镇妖司刘铁山前来之事,简略地敘述了一遍。
末了,他总结道:
“如今金匱县鱼龙混杂,只怕那震泽剑墟,已成了个是非之地。”
“晚辈之见,咱们不若在此地暂歇几日,待风波稍停,再去不迟。”
宫漱冰此刻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主意。
听他说的有理,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应允下来。
“你倒是机灵,就依你所言。”
她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正色道:
“本座今日已传你我幽冥教的无上功法,那手抄本中亦有《幽冥拘魂手》,如此一来,你也算是我教半个弟子。”
“只是……今日梳理经脉之事,绝不可让夕瑶知晓——她性子纯良,免得被这些事扰了道心,你可明白?”
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脸上飞起一抹红霞。
“还有,修行一途,最忌投机取巧。”
“你今日进境虽速,根基却依旧虚浮……过……过几日,待你稳固了修为,本座……还得再替你梳理一遍经脉才是。”
那“梳理经脉”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晚辈明白,多谢圣姑教诲。”
陈墨笑著应下,深深一揖,隨后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时辰不早了,晚辈这就出去备些吃食,圣姑好生歇息。”
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宫漱冰一人。
她怔怔地立在原地,过了半晌,才缓缓地抬起右手,凑到自己鼻尖之下,轻轻地嗅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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