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烧饼摊上话三害(2/2)

里面说津海百姓疲惫,祈求將银鱼厂太监徐贵撤回。

当时他刚登极,顾不得外面,同时也想著,就是那种太庙里祭祀用的野生小银鱼,用的也不多,抓来就行,有啥难的?

“公子,宫里在天津確实设有银鱼厂,用来抓捕野生银鱼,採办太监正是徐贵。”

魏忠贤小声解释了一句,同时心里也在庆幸,皇爷在百望山那一脚给他端对了啊。

徐贵他熟也不熟,熟是因为他任了大之后,徐贵给他送过银子,不熟是因为徐贵送的太多了,他没敢要。

“野生银鱼?”

老汉冷笑一声,“野生银鱼那是给宫里列位先帝爷爷的,徐贵人要的是真银鱼,银子的银!”

我尼玛!

朱由校感觉一股火气又涌了上来,看来天津这趟真的来对了。

“公子,小老得收摊了啊,不能陪您聊了啊。”

老汉见朱由校脸色不好看,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直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走,在卫城里溜达看看。”

朱由校闻言,便带人起身,在城里四处看了起来。

卫城不算大,有些破败,但一路看下来,问下来,还真发现了点东西。

物价果然是有些贵。

比如说盐,京师一斤五文,这里要十二文。

烧酒,京师里一斤二十文,这里一斤要五十文。

反正跟京师相比,都得要贵上一些,

本来一行人还准备去城外的盐场,一打听,最近的葛沽、咸水沽都得在十里开外。

而且盐使分司在那边用河流和围墙,將盐场与普通百姓分开,形成了一个单独区域,一般人也进不去。

那就不看了,翻看天津卫城里的盐价,朱由校闭著眼晴都知道有问题。

“锦衣卫在天津设了一个暗百户所吧?去找找,让他们来见朕!”

天津卫城之外,朱由校对著拿完人回来的许显纯吩附道。

语气里也自然而然恢復了帝王气度,不装了,我皇帝,摊牌了!

“微臣领命!”

许显纯慷慨领命,大步而去。

倒是把一旁的田青雨嚇了一跳,刚才她听见自家公子说让谁来见真,心里还有些纳闷,谁是真?

可许显纯一句“臣领命”她可是听清楚了,只有面对著皇帝,才能称臣啊。

“公子,他们—————你—————你是皇帝爷爷?””

田青雨难以置信的看著朱由校,戏文里说的皇帝微服私访被她碰上了啊,她就是卖身葬父,

被—.被天子皇帝给买下了啊?!

她以后就是皇帝身边的人了?

这也太突然了吧。

不是,这也太让人没准备了吧?

哎呀,不是,是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魏忠贤跟刘若愚、纪用俩人对视一眼,看吧,这小丫头幸福来的太突然,都震傻了。

“你以后喊陛下就行,朕才十七岁,喊爷爷都把朕喊老了。”

朱由校微微一笑,上前牵起田青雨的小手,“走,咱们回家。”

按著后世的习惯,他早就想牵女孩的手了,可奈何这里是大明,达官贵人在深宅大院里干啥不好说,但街面一个个儒雅的很。

好在,变回皇帝就可以任性一些了,牵就牵吧,开明大明风气之先,从我做起。

田青雨被朱由校牵著手,一瞬间身上的肌肤像触电一样,木訥的跟著往前走。

后面魏忠贤三人看了,不自觉的把肩膀又往下塌了塌,这位田姑娘,以后可真的是老娘娘了,

抓紧利用这段时间伺候好了,这就是贏在起跑线上!

另一边,许显纯慷慨激昂的撑出去小百米,不由得把肩膀一垮。

锦衣卫是新设了一个天津百户所,可这是田尔耕內镇抚司负责的啊,他老许是明面上的北镇抚司啊。

田尔耕他现在想见个面都难,这满大城的,让他去哪找去?!

大明锦衣卫在朱由校改制之前,是上直卫范畴,是天子亲军,也有多达十四个所,可这些机构都是设在京师,至多在南京设有一个分机构。

但在其他各省,属於有有密谍暗桩,但是没有分支机构的状態,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在江南文人一些著作里,动不动就说緹骑兵四出云云,各地没有分支机构,当然每次都得从京师派人出去了。

对了,成祖爷那会儿天津还真有锦衣卫,那时整个锦衣卫的衙门都在天津,就是现在的小关地界,可那时候是为了大明迁都打前站,衙门都撤了两百多年了。

许显纯有些头疼,刚才不领命不行吶,皇爷刚才旨意里说的就是暗桩,是让他去找找,

什么意思?

就是皇爷知道他许显纯不知道內百户所在哪里,但这个差事就是交给他了,谁让一堆人里就他一个锦衣卫出身。

至於说怎么把差事完成,那是他自己的事。

许显纯授了授精神头,准备找个驛站驛铺,再不济去找衙门里的典史,按照锦衣卫的规矩,如驛丞等几类不入流官员,一般都会被锦衣卫纳入暗桩。

“高文采,你去武清找周遇吉,让他带兵到天津卫城外候命,等许显纯联络上锦衣卫百户所,

告诉两人,整肃天津,如年前京师故事!”

最后一句,朱由校说的杀气腾腾,天津也是他新政规划中的重要一环,他不来看不到也就罢了。

既然来了,就要把天津清理乾净再回去!

“魏忠贤,你带人去拿徐贵,问问他採办银鱼,都採办了些什么!”

徐贵是中官,这个关係皇权,得让宫里人去拿。

“谨遵圣諭!”

魏忠贤和高文采同样答得慷慨激昂。

高文采现在对这些蝇营狗苟属於情绪上的零容忍,让他干这些,正对胃口。

魏忠贤则是怒气冲冲的去报仇,玛德,这个徐贵以前竟然妄图给他送银子,这得是多么想害死他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