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暗中观察(2/2)

张怀义临死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它”是谁?

为什么要他保护楚嵐?楚嵐到底在哪里?

冯宝宝刚才........做了什么?那金光怎么会........

无数的谜团,如同厚重的乌云,瞬间將徐翔吞噬。

他抱著张怀义尚且温热的遗体,跪在这片焦土之上,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鸣。

蜀中荒山的这场惨案,因为张怀义真实的濒死现身和最后诡异的遗言,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深不可测。而冯宝宝那无意识的、吸收金光的举动,似乎预示著,她与这场风波的核心——“炁体源流”,存在著某种远超所有人想像的、宿命般的联繫。

风暴,才刚刚开始。

蜀中荒山那场惨烈而诡异的遭遇,如同一个无法醒来的梦魘,深深烙印在徐翔的心头。张怀义师兄濒死前的遗言、冯宝宝吸收那缕本源金光的异象、以及那扑朔迷离的“它”的警告,都像沉重的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悲痛与困惑之余,一个更紧迫的任务浮出水面——找到並保护张楚嵐,怀义师兄临终前唯一牵掛的孙子。

回到“哪都通”总部后,徐翔第一时间向赵方旭做了绝密匯报,隱去了冯宝宝的异常细节,重点强调了张怀义的遗愿和“张楚嵐”这个名字的重要性。赵方旭对此高度重视,立即动用“公司”庞大的情报网络,沿著张怀义父子最后出现的北方山村线索,展开了秘密排查。

很快,消息传来。在那个偏僻的山村,张家父子已失踪数年,其孙张楚嵐,在村长家短暂寄居后,被送往了邻县的公立孤儿院。

得到確切地址的瞬间,徐翔的心揪紧了。孤儿院......那孩子,竟然在那种地方长大......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以“巡视华北地区分公司业务”为由,亲自赶往那座小县城。他没有大张旗鼓,只带了最信任的两名助手,行事极为低调。

华北,那座小县城,天空总是灰濛濛的,空气里带著北方特有的乾燥和尘土气。公立孤儿院坐落在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边缘,红砖围墙斑驳脱落,铁门锈跡斑斑。

徐翔没有进入孤儿院,而是在对面街角,租下了一间不起眼的二楼房间。窗户正对著孤儿院的大门和部分操场。他搬来一台高倍望远镜,一些长焦监听设备,开始了漫长而沉默的守望。

第一天,他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那是午休时间,一群半大的孩子在尘土飞扬的操场上追逐打闹。一个瘦小的身影独自坐在角落的单槓下,抱著膝盖,低著头,看不清面容。他穿著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洗得发白。与其他孩子的喧闹相比,他安静得像个影子。

“就是他......张楚嵐......”徐翔透过望远镜,手指微微颤抖。那孩子的侧脸轮廓,依稀能看到怀义师兄年轻时的影子,但更多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寂和......麻木。

接下来的日子,徐翔就像个幽灵,日夜守在那个窗口。他看著张楚嵐起床、吃饭、上课、在操场上发呆、被大孩子推搡欺负、然后默默走开......日復一日。

他看到了张楚嵐如何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小环境里挣扎求存。

他看到几个大孩子抢走张楚嵐碗里唯一的肉丸子,那孩子只是默默低下头,扒拉著碗里的青菜,一声不吭。

他看到张楚嵐被无缘无故推倒在地,磕破了膝盖,他爬起来,拍拍尘土,眼神空洞,没有眼泪,也没有愤怒,只是走到水龙头下,默默冲洗伤口。

他看到张楚嵐如何用捡来的破旧连环画,向管图书的老护工换取偶尔的“特殊照顾”——比如一个不那么硬的馒头。

他看到张楚嵐如何在夜晚,等所有人都睡著后,偷偷躲在被子里,肩膀轻微地耸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哭声。

每一次目睹,徐翔的心都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衝出去教训那些欺负人的小混蛋,把那个瘦小的身影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他“別怕,有徐爷爷在”。

但他不能。

他死死克制住了这股衝动。怀义师兄用生命换来的警告言犹在耳——“保护他......平凡活下去......別追查......” 任何异常的接触,都可能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將灾祸引向这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他现在的“平凡”,或许正是最好的保护色。

徐翔只能通过更隱秘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施加影响。他匿名向孤儿院捐赠了一笔“改善伙食”的款项,指定用於“所有孩子”。他让助手暗中打点,让那个相对和善的图书管理员对张楚嵐稍微“关照”一点。他甚至设法“安排”了一次免费的体检,確认张楚嵐身体除了营养不良外,並无大碍,体內那点微弱的炁息也沉寂如死水,没有丝毫外露的跡象。

年復一年,徐翔就像个沉默的守护者,在黑暗中注视著张楚嵐的成长。他看著那孩子从瘦小的豆芽菜,慢慢抽条,长成一个清秀却总是低著头的少年。他看著张楚嵐以优异的成绩小学毕业,升入县城的中学,然后,又考上了南方一所普通的大学。

张楚嵐离开孤儿院,前往大学报导的那天,徐翔也悄悄跟去了那座城市。他在大学附近找了个住处,继续著他的“观察”。他看到张楚嵐如何努力融入新的环境,如何用乖巧和成绩换取助学金和打工机会,如何小心翼翼地处理人际关係,永远是一副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怂”的样子。

徐翔心中五味杂陈。他欣慰於张楚嵐的坚韧和聪慧,能在如此环境下挣扎著长大,並且看似走上了正轨。但更多的是心酸和愧疚,为这孩子的隱忍和孤独,为自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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