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叫出来,我想听(1/2)

云烬尘瞳孔骤然紧缩,声线里浸著难以置信的震颤:“……你说什么?”

她让他,把衣服脱光?

“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给你上药?”

云綺眉眼一挑,声线慵懒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压迫感,“再磨蹭下去,你背上的血都要黏在衣服上,撕下来时候更疼。”

云烬尘攥了攥拳。

听到上药两个字,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相信。

她这种高高在上只被人伺候惯了的人,怎么会愿意屈尊降贵,帮他做上药这种事。

见他迟迟不动,云綺下頜一抬,一副懒得伺候的样子:“不脱你就滚出去。届时你背上的伤烂穿了,也和我没关係。”

“……”

沉默在屋內蔓延,云烬尘终究还是抬起了手。

昨夜连给她暖床这种事都做过了,似乎脱光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算她是另有目的,也无所谓。反正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过尊严这种东西。

手指触到第一颗盘扣时,指腹冰凉。

云烬尘垂著头,额前碎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有喉结在一片苍白的颈线里,极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盘扣在指间解开的声响极轻,像是某种无声的妥协,隨著第二颗、第三颗……染血的中衣逐渐松垮开来,露出里面与伤口黏连的里衣。

渗血的伤口早已透过单薄的衣料洇出斑驳血痕,像一幅逐渐晕染开的残画。

当解开最后一道系带,云烬尘终於赤裸著上身站在云綺面前,烛火映出他侧腰的弧线。

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腰间没有任何多余的赘肉,腹肌的轮廓若隱若现,腹直肌的线条延伸到人鱼线,在胯骨处拐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被裤头堪堪遮住。

少年人尚未完全长成的骨架透著清瘦,肩胛骨如蝶翼般贴在背侧。脊背中央的脊椎骨如一串碎玉,沿著腰线向下没入裤腰。

两侧腰窝浅浅凹陷,被烛火镀上一层暖金,偏偏覆著的肌肤又白得近乎透明,连淡青色的血管都隱约可见。

背上被鞭打出的一道道新伤皮肉翻卷著。因为脱衣被扯动,血珠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渗出,混著乾涸的血痂,触目惊心。

云綺就这样懒洋洋看著,目光毫不遮掩地在云烬尘背上这些新伤和旧疤之间逡巡。

这副身体並不显得孱弱,反而像一柄藏在鞘里的细剑,清冽、冷寂,带著少年独有的乾净漂亮。

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落在这样的身体上,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平添了几分破碎又坚韧的张力。

也不知是因为冷空气,还是因为云綺的注视,云烬尘连背脊都绷得笔直。

云綺从药箱拿出药瓶,药汁在烛火下泛著琥珀色光泽。

这是用三七、血竭、乳香、没药等药材研磨成粉,再以獾油和陈年黄酒调和而成的金疮药。

云綺让云烬尘坐下,自己则站到他背后,用团蘸取药汁往他伤口上涂抹。

她的指尖刚触到伤口边缘,云烬尘便条件反射地一颤,喉间溢出半声未及压抑的闷哼:“……嗯。”

“抖什么?”云綺嘴上说著,带著一丝嫌弃,指腹却放轻了几分力道。

她的手指带著常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腻,动作却透著不容置疑的稳当。

琥珀色药汁渗入翻卷的皮肉时,痒意混著刺痛直窜脊椎,云烬尘强忍著没再发出任何声音。

云綺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甚至带著几分粗率,偏偏每一下指腹碾过伤处时,都精准避开了最脆弱的嫩肉。

云烬尘垂著头,能看见自己紧攥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畔,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散落的、属於少女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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