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冰山脸烧透了(1/2)

沈家男丁领的是伐木的活,女眷被赶去牲口棚铲粪。

沈桃桃悄咪咪地扯了扯大哥的破衣角,示意他先跟自己走。

她带著大哥钻向驛站竹屋后的工具棚,那儿有堆破木板烂犁鏵,她琢磨著挑个厚实的改把铲子使使,毕竟她再吃苦耐劳也接受不了徒手扣粪。

刚到主屋拐角,“哐当”一声天崩地裂!

是驛站靠柴房的那段风雨连廊,碗口粗的椽子带著陈年冰坨子,如同不堪重负的老牛脊樑,咔嚓一声断裂。

半片檐顶裹著雪块冰渣,劈头盖脸就塌了下来。

“躲开!”沈桃桃嗓子反应比脑子快!

眼前一,刚还並肩站著的谢云景和小侍卫张寻瞬间被雪雾吞没。

她下意识往前扑想抓住张寻,脚下一滑,反倒是和一道深青色的挺拔身影狠狠撞了个满怀。

噗通!

哗啦啦——

两人滚作一团朝旁边狭窄柴房的门洞里摔去。

几乎在同时,沉重腐朽的断椽和瓦砾混杂著雪块冰坨,如同瀑布般砸落下来。

轰隆一声巨响,死死堵住了他们摔进来的出口,断椽粗头一端卡在门洞矮墙,另一端砸进地面雪里,像一扇沉重的断头闸。

灰尘雪屑瀰漫,呛得人直咳。

沈桃桃摔得七荤八素,脑门磕在个冰凉的硬物上,眼冒金星。

等视线稍微清晰点,浑身血都凉了半截!

她和谢云景,竟被死死卡在了一个三角形狭缝里。

空间极其逼仄,她死死压在谢云景的身上。

碎雪和寒气透过木头缝隙无孔不入地往里灌,头顶那截悬著的断椽时不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砸下来把他们砸成扁肉饼。

“操……”沈桃桃一句国粹被烟尘呛在喉咙里。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她飞快地扫视这囚笼——门洞两边的砖墙,头顶悬著的断椽,地面冻硬的土。

脑子里土木狗的图纸飞速刷屏:结构、承重、应力分布。

身下突然传来一股推力。

“別动!”她低吼一声,几乎是贴著谢云景冰凉的耳朵根。

谢云景整个人完全僵住了。

从被撞进这鬼地方开始,他就维持著一个绝对彆扭的姿態——背脊紧紧抵著粗糙冰凉的砖墙,一条腿被迫屈起。

而怀里……怀里就是那个他前一天还在嗤之以鼻的“土拨鼠”流放女,沈桃桃。

她湿漉漉带著泥星的头髮有几缕正扫在他敏感的颈侧,她冰凉但异常柔软的腰肢因为活动,不可避免地、反反覆覆地蹭压著他紧绷的小腹。

她呼出的气息带著惊慌的热度,一丝丝喷在他頦下方寸之地。

更要命的是,为了在狭小空间里寻找支撑点,她的膝盖还顶撞到了某个绝对不可言说的关键部位!

轰!

一种从未有过的、混杂著燥热、惊恐和被侵犯般强烈不適的莫名火焰,瞬间从被撞到的那处直衝天灵盖,烧得他耳根滚烫!

身体控制不住地紧绷到了极致,像一张拉满的硬弓,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如石,血液奔流的声音在耳鼓里炸开。

呼出的气都带著灼人的热度,偏偏狭窄的空间里根本避无可避。

她身上那股子混杂著泥土冷雪和她自己特有的一丝汗津气息,像是带著无数细小鉤子,正一层层、一点点,把他那层裹了二十年的冰山外壳,硬生生扯开缝儿往里钻。

他死死咬著后槽牙,喉结压抑地上下滚动,脸颊烧得如同被沸水烫过。

深潭似的眼瞳里翻涌著足以惊涛骇浪的情绪。

该死的!

这女人是老天派来克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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