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朱砂誓约 初初见你,艳杀……(1/2)
养伤期间的生活, 平静又枯燥。最初来探病的人不少,但自从发现,叶延生和谢青缦在病房里过的像二人世界一样, 这些人就非常自觉地退出了“电灯泡”之列。
谢青缦倒不觉得这种安静的日子, 有什么不好, 她就是有点跟不上某人的精力。
从白天到夜间, 各方面的。
谢青缦闲暇时, 在vip病房的空地上锻炼,叶延生还指点了下她的柔术, 然后仗着自己的本事,用一只手把她轻松碾压。
护士进门之前, 就惊恐地提醒,“病人身上还有伤, 小心别伤到他。”
推门之后, 见到谢青缦被撂倒在沙发上,毫无还手余地,她尴尬地轻咳了声, 改为提醒叶延生,“运动适度,小心伤口裂开。”
谢青缦腹诽, 他不止白天运动过量,晚上也是,搞得她更像是需要休养的人。
她跟叶延生住了几天就想回家了。
虽然往日里,反抗也没什么用,但因为怕碰着他伤口,她现在几乎由着他鱼肉。
一来二去,她完全吃不消, 有点想跑。
可叶延生最会哄人了。他明明强势得要死,说一不二,不容人反抗,但话总说得很动听,温柔又浪漫,哄得她晕头转向。
所以这些日子,两人寸步不离地腻在一起。
向宝珠和顾娆也没来找她,不是怕打扰他们,而是没什么时间。
她俩都在筹备婚礼。
谢青缦之前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如今听她们分享结婚事宜,难免被感染到。
有那么一两秒,她还脑补了下自己和叶延生的未来,订婚、婚礼,婚后旅行会去哪里,但叶延生伤都没养好,眼下还在医院,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念头转过便消散,心底多少有点怅然。
岁月静好,时间转眼过去大半个月。
12月24日,叶延生和谢青缦在病房里,迎来了第一个节日,平安夜。
外面的圣诞氛围是感受不到了,可叶延生总有办法让一切变得不一样。
当天晚上,他把烛光晚餐安排进了病房里。
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从国外调来的主厨,和皇家乐团的小提琴手。
菜肴道道精致,水晶冰盏里,盛着伊朗almas鱼子酱,手工骨瓷汤盅里,黑松露野菌清汤热气氤氲,配酒是1982年份的玛歌和1975年份的巴黎之花。
音符从小提琴的琴弦流淌而出,是埃尔加的《爱的致意》,舒缓又深情。
这曲子太常听了,没什么惊喜。
可在烛火摇曳下,谢青缦望着叶延生英俊的面孔,只觉今晚的一切刚刚好。
等不及第二天,她用完餐,就拆了礼物。
“等明年圣诞季,我们去欧洲,或者纽约吧?”
谢青缦坐在圣诞树边,边拆盒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叶延生说话。
拆出一条手链,她直接往手上戴,只是半天没扣好搭扣,求助似的望向叶延生。
叶延生走过来,半蹲在她身侧。
明暗分界线很清晰,阴影衬得他五官深邃又冷郁,在此刻格外专注。
谢青缦还在畅想下一个圣诞,“去欧洲的话,可以先去圣莫里茨滑雪,再去北欧泡温泉,待几天,再找个海岛晒晒太阳;
去纽约的话,你就陪我一起去百老汇听歌剧,听最经典的hamilton。”
叶延生勾了下唇,格外温和地说“好”。
谢青缦抬了下手,细链从她腕骨下落,滑至胳膊,一阵流光溢彩。
对今晚的安排和叶延生的态度格外满意,她唇角翘了翘,继续拆礼物。
下一个盒子比较小。
礼盒内有块质地细腻,透光柔和的琥珀,像是盛了秋日黄昏般的金色。琥珀中心凝了一棵枯败的植物,形状似珊瑚,只是通体的颜色,让人联想到的是沙漠。
“这是什么?”谢青缦拿起它,放在灯光下照了照,有些好奇。
“墨西哥的一种植物,叫‘不死草’。”叶延生语调很平,“它生命力很强,哪怕死亡,十年内都能复生,给你当个纪念。”
他望向她的视线很柔和,“不是所有植物都会让人联想到不幸的。”
谢青缦怔了下,突然想起自己收到的那盒花菱草,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在伦敦时,是没当回事儿;在加州时,是没来得及说,就被陈荣文挟持了,手机也被抢了;回国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太想提及相关的事,至今没同他讲。
“ga部的人调取了你的手机定位,利用技术得到了你没发出去的信息。”
不过这都不重要。
叶延生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看到植物会感到痛苦。”
他低沉的嗓音极缓,也极具蛊惑力,“我希望我能带给你更多美好的记忆。”
谢青缦睫毛颤了下。
没料到他待自己的心思,能细致到这种程度,她的心底,像淌过了一阵热流。
“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谢青缦摸出一个小盒子,那是本打算明天送给他的圣诞礼,眼下忍不住直接打开。
又一枚新的观音像。
住院期间她让助理寻的翡翠料子,差不多的种水,重新雕刻而成。
碎一枚,她送一枚。
谢青缦将那条蛇骨链拎起,很认真地说,“叶延生,我希望你岁岁平安。”
大约是一种默契,她不知道他去过寺庙,可她的心意,和他不谋而合。
放在往常,叶延生大约会想笑:护身的物件儿,哪能批发啊?
他从来不信这些,如今依然。
一两次的走运,并不意味着一辈子平安,永享无虞,他更信命数人改。
可他望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软了一角,像从前一样遂了她的意,朝她低头。
这一生万千欲望,难敌你能平安。
-
一月下旬,腊月时分,申海码头。
入夜时分,whale号超级游艇在夜色中,缓缓离开码头,驶向公海。
船身两百多米的游艇,有8层甲板,配备了三百多名船员和服务人员,配备了影院、特色餐厅、酒吧、水疗中心,各类球场和套房,基础设施齐全,顶层甲板上还有直升机停机坪,各类服务也是应有尽有。
附近有护卫舰和巡查船,跟随护航,极大程度保障了游艇上宾客的安全。
说好了要出去庆祝一下劫后余生,没想到地点上,没就近在帝都,也没去国外,反而定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也是巧合,叶延生能出院,但因为之前墨西哥的事,涉及机密,在年前不能出境,最大活动范围到公海,还要在警卫的保护和监控下。
游艇上正在筹备今夜的派对。
香槟成塔,鲜花满地,侍者正忙碌地在甲板上来往,布置场地和跟后厨对接。
今夜来得人不少。
谢青缦以为叶延生说的“叫几个人出去庆祝一下”,是叫三五好友聚一聚,完全没想到,他会把在京城的人几乎都叫上了,显得只叫几个至交的她不够重视。
有熟识的,有打过几次照面的,也有不认识的,从权贵子弟到名媛贵女。
这些人,很会做人做事,见到叶延生对她的态度,就不动声色地便接纳了她,仿佛她也一直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不过聚拢在核心的那几个人,不出意料,都是“自己人”,也就是同一个派系。
贺京叙正牵着陈未晚的手,薄文钦端了杯香槟懒散地靠在一边,江家、李家的几个人正和叶延生攀谈,言笑晏晏。
也是很震惊,这群人真够给面子的,叶延生心血来潮想出去玩,真就一群人作陪。
“你对你男朋友,我这位表哥的身份地位,有什么误解?”
顾娆听完她的吐槽,觉得好笑,“叶家是京城权力核心圈里的核心,你男朋友虽然不涉军政了,也还是叶家重点关注的子弟,多少人想巴结他,都没机会呢。”
谢青缦无言,隔着人影望向不远处。
叶延生没穿正装,只是在炭灰色羊绒高领衫外,浅色系的长裤,外面罩了件大衣,很休闲的风格,连腕间那块pp6002r-001都是金棕色系,昂贵,却低调。
他闲散随意,漫不经心,却被人群簇拥在中心,难掩通身的贵气。
存在感有多强烈,距离感就会有多重。
可她从来不会觉得他遥不可及,或者说,他从不会让她心生退意。
他在她面前,从来没什么架子,会变着花样儿哄她开心,会纵容她的小心思,除了不太好分手和情事上太强势……
相处了那么久,他对她,几乎千依百顺,让她完全忘却了,他是上位者。
“其实我感觉不出来他有什么……”谢青缦一手端过桌上的酒杯,轻抿了口,若有所思,“可能,他平时太好说话了。”
“那是对你。”
京城太子党能有几个真正温和的主儿?个顶个的杀伐决断,手腕强硬。
说这些的时候,她们正处在游艇的舱体内。
宾客三三两两散落在各处,交谈、低笑,等待晚宴的开场。
而她和向宝珠、顾娆,正在休息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可能是谢青缦的视线太直白了,叶延生似有所察,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她反应也快,一挪眼避开了视线相撞。
“忙什么呢?”谢青缦的注意力转移到向宝珠身上,毫不客气地调侃她,“某人抱着手机聊了一下午了,怎么,未婚夫没陪你来,一刻都分不开?”
向宝珠冷哼了声,“他还不配。”
她将聊天信息摆在两人眼前,“我在跟我老豆吵婚礼相关,他越来越独断了,说我不想办仪式,直接去旅行,属于胡闹。”
谢青缦从小就和向家人很熟,倒不意外她父亲是这个反应。
不太好评价对方的长辈,哪怕是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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