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下篇)(2/2)

宋磊把容铭远背进卧室后就告辞了,莫千语先去厨房泡了杯解酒茶,又去洗手间拧了块热毛巾,这才跑到容铭远身边,可茶杯还未放下,就被容铭远随手打翻,滚烫的茶水烫了她的手,也烫了她的心。

莫国华在监狱里已经整整度过三个年头了。

这三年来,容铭远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更没给过一个好的脸色,她猜容铭远肯定知晓那两份报纸是自己拿过去的,因为她强烈而深刻的感受到他浓烈的恨意,可他,却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将她留在他的身边,每日每夜的看着,时时刻刻的折磨着。

再过一月,就是苏染的忌日了。

如果不是死了,就是真的被莫国华藏起来了。

他于无声处,彻底圈禁了她的灵魂,她的人生。

听到主卧传来的动静,她知道是容铭远醒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她也很想把莫国华弄出来啊,可真的没有办法,又能怎么办呢。

即便如此,她依然关心着他,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宋磊悲哀的想,他约莫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自己,

莫千语轻叹了一口气,他的心,筑起了层层防御,束之高阁,是她自己欺骗自己,其实,他留她在身边的真正目的,除了报复,不就还是报复吗?

容铭远从chuang头倒了一把安眠药吞下去,这才慢慢睡了过去。

他已经换好衣服,正在打领带,清隽的下巴上遍布细密的胡渣,她进洗手间帮他放水挤牙膏,然后在一边讪笑:“铭远,我先下楼帮你准备早餐,你洗好了就下来吧。”

早上八点的时候,佣人过来收拾房子,她就回房去了。

酒吧老板爽利的弹了弹支票:“容总这么大方,我也没理由小气不是,这杯酒,就当我送了,不上账了。”

三年了,整整一千多个日子,容铭远就活在这样痛苦的炼狱里,不得轮回。

她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却没有资格住在主卧里。

看不出一丝宿醉的痕迹。

抬手,不一小心擦到了手背上的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手背上已经起了水泡,自己,是处理不了的。

她了三年时间,找了无数私家侦探,可毫无线索。

无论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安眠药,他的生物钟强大到可怕,总是能准时醒来,然后神清气爽的去上班。

“白三少,你可真大方。”

“再来一杯。”这个男人说。

男人有些无趣的扯了扯嘴角:“那你又是何必端出来。”

时间让这一切都变得苍白。

他将那七彩的酒液放在他面前,淡淡扯了扯唇:“尝尝,新发明的迷幻,喝了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烦恼。”

容铭远已经因为胃出血住了好几次院,医生都劝他必须借酒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三年了,宋磊记不清多少个夜晚,看着容铭远这样醉生梦死。

主卧,是容铭远的私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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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知道越是稀有,就越是珍贵吗?大批量的供应了,也就沦为大排档的啤酒了,来这里要喝的,就是越少越值钱,这是刚研究出来的新品,也就你博了头筹。”

她的心,再一次乱了。

他们就用这样相互折磨的怨怼方式,整整度过了三年。

每年的这段时间,容铭远就格外沉默,格外孤僻,他封闭的心门里囚禁着一个自我折磨的恶魔,他用酒精麻痹自己,麻痹自己的胃和神经,然后,宣泄一场无声的哭泣。

佣人有些同情的看着失落的莫千语。

她自己都还是靠着许靖华的庇佑,苟延残喘的活着,她该找谁诉苦呢。

这个地方,似乎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自导自演。容铭远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她随意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就约杨清歌出来逛街。

客房,这是属于她的房间。

这个男人没有犹豫,端起来便是仰脖一饮而尽,酒吧老板不无可惜的摇头:“你这种牛饮方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过,我喜欢!怎么样,味道爽吧。”

“宋磊——”男子喊了一声,隐在暗处的身影便现了身。

三年前,杨清歌因为艳照门闹的声名狼藉,后又因嫁给乔云琛以为可以咸鱼翻身,谁知,是船翻了。

乔云琛被判的第二天,她就去医院打掉了孩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嫁给了当地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当续弦,做后妈。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事业,每天奔波各地空中来回飞,一年到头根本没几天时间在家,老男人又很chong她,想要什么只要动动手指头就悉数买回来送到她跟前,每天换着法子讨好她。

如今,她一身名牌,过的养尊处优,反倒叫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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