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阿姆斯特丹的年轻军官(1/2)
薛玉珍趴下来轻轻拂开女儿的刘海,印了一个吻迹放在上面,声声哄劝道:“不哭不哭,凯茵不哭,很快就不疼了,很快的,很快……煎”
凯茵眨着睫毛,眼眶里全是泪水,惨兮兮的看着薛玉珍,叫薛玉珍心疼的宛如电钻一般。
所以薛玉珍坐下来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起一本黑色的笔记本,有檀香香气。
凯茵动不了,但是她乌黑的眼珠子移到了眼尾,想要瞧一瞧老妈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薛玉珍关上抽屉将手中的黑色笔记本放在凯茵面前,打开扉页,居中方位有一行钢笔字体,笔迹遒劲,有力透纸背之感。
正雅的一句话: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凯茵不知道这句话出自《诗经采葛》,不知道这句话的释意是“采蒿的姑娘,一天看不见,犹似三季长”,更加不知道宋校对句中那个“萧”字情深意长……
但是她看见那个“萧”字,劫后余生般热泪盈眶。
只因为这句话是宋校的笔迹,所以那个“萧”字,含义深深。
老妈又拿毛巾替凯茵擦掉了掉在太阳穴上的泪水,拿开放在凯茵视线里的黑色笔记本,自己轻轻抚摸了一遍扉页,循着身后椅子慢慢坐下,望着凯茵语重心长的叹了一息:“唐特助偷偷给我的,他说这本日记是宋校的,里面写满了你,你昏迷后唐泽连夜去y市温泉山庄取的,在山庄别墅的书房内,宋校不知情,唐泽给我的时候跟我说,叫我把每一篇都朗读给你听,希望你听见你老公对你的深深眷恋从而鼓起勇气跟……死神战斗!”
“问问机场工作人员吧。”
大人们原地研究起地图来,行李箱乱七八糟的搁在身边,凯茵、秦岭、芮芮无聊的站在一起,朝达姆广场东张西望。
————四年前————
萧俊峰沉着脸转回头了,但也没有再约束女儿的行为。
她嚼了嚼,雪糕嚼化了,不确定的拧着眉毛好像在想什么东西似的,头歪着,脚步往后无意识的一退,却突然碰到了别人,凯茵立刻回头道歉。
“哪里有酒店?”
翻开第一页,钢笔字体正雅有力,将回忆里的那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恋,娓娓道来。
不过都很高兴,别说孩子,大人也很期待旅行。
粉色连衣裙的女孩抬腕看了表,算个时差算的烦躁起来,后来问中间芮芮:“20-7是不是13?”
薛玉红手脚并用的形容一大通,柜台内的两位金发美女摇头。
三个女孩站在棚子下面眯着眼睛,因为正是午后一点多钟,天气不算炎热但是阳光太烈。
这话被正杵在她前面,也正拿着地图看的萧俊峰听见了,老爸卷起地图回头就打了她。
凯茵捂着头顶,缩了脖子不敢顶嘴。
金发帅哥笑着指了指萧俊峰手上的香烟,离开了,那个背包的高大背影让三个坐在旅行箱上的女孩子终于移动了眼珠子。
大家族在达姆广场下了车。
“sorry.”
她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个绿色的雪糕,有点怀疑的放鼻子底下闻了闻,好像是哈密瓜口味的。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往机场巴士方向走去。
今天的竞技很辛苦,俄方有两名王牌飞行员令人刮目相看,我在展示空战全套技能时感觉到有些吃力,聋掉的耳朵淌了脓,一个人独自生活十四年,想家了。
芮芮看着秦岭,姐妹两在聊高考成绩,只有凯茵神经病似的闻了闻她的雪糕,然后表情特别奇怪的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牙,把雪糕凑上来,轻轻咬掉了一个小角。
萧俊峰靠着猜测,把香烟灭掉了,投在垃圾桶里,然后从垃圾桶回到他们大本营里。
凯茵问秦岭和芮芮,两个人小鸡啄米,凯茵往回一看,大人们正围成一个圈激烈的讨论着怎么走,凯茵拍拍背对她的薛玉珠,薛玉珠回头,凯茵说:“二姨,我们去买雪糕吃,你帮我们行李看一下。”
一个骑自行车的女人从薛玉红面前一闪而过,幸好她躲闪之快,不然肯定要被擦碰到的。
秦岭想了一下,点点头。
凯茵建议的,具体原因,不详。
凯茵、秦岭、芮芮走到小商店里去买雪糕,冰柜在外面,房檐上支着一个棚子,冰柜旁边还放着一张塑料桌子和三把塑料椅子。
萧俊峰对人家说:“啊?呃……may/speak/english?”
走在前面的三个女孩居中的那一个回头对后面一位家长说,她穿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过膝。
秦岭与芮芮站在一个方向一条线上面对凯茵吃雪糕,凯茵一个人站在她们对面吃雪糕。
被称为阿姆斯特丹心脏地带的达姆广场是阿姆斯特丹历史的发祥地,是荷兰最富盛名的广场,凯茵站在广场上极目一望,纪念两战中牺牲者的战争慰灵牌非常显眼。
凯茵把行李箱拉到身前,翻开地图在阳光下搜寻,喃喃自语:“hong灯区在哪里?”
金发帅哥友好的换了一种更为亲切的微笑,继续说道:“the/airport/can’t/smoke.”
她老公的,即便她心头如此渴望,却无法伸出手臂将她老公的笔记本夺来,她像个残废一样,全身都不能动。
芮芮又把头掉回凯茵方向,对她说:“是13。”
凯茵开始调整电子手表时针,并说:“这里比北京慢七个小时,北京现在晚上八点,现在阿姆斯特丹下午一点。”
“老爸,怎么办?不知道机场巴士在哪里。”
芮芮望了望秦岭又望了望凯茵,凯茵没搭理她,正在闻她还没有吃的雪糕,秦岭说:“我数学如果能考110,那绝对能上传媒大学。”
老妈们同意是因为电视台待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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