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救还是不救（2/2）

他看多日未曾见到的监军也在座，微微一愣，然后带头见礼后说道：“本兵，监军，刚收到前方军情，末将不敢怠慢，带来夜不收当面向本兵汇报。”

钟进卫见他们的神情，他一下明白了。这古人的思想和自己有很大的区别，没有后世对生命的那种至高尊重。

“那就是说昌黎城的百姓基本是靠自己在防守了？”钟进卫一听，吃了一惊，问道。

“哦，你起来吧，详细说说。”钟进卫不想让自己的救命恩人跪着，就让他起来说话，心里打算自己练兵的时候，把他弄到自己手下去。

“监军，小人看见建虏攻城损失不少，对昌黎毫办法。”胡浩说道。

钟进卫一听，想着昌黎不就危险了，就赶紧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发兵去救啊。”

钟进卫一边听着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为他们能抵抗住凶残勇猛的建虏大军而为之钦佩。

中军帐内的几个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钟进卫看得不解，再次催道：“孙大人，快发兵啊，要晚了，昌黎怕是守不住。”

“老夫在兵书中所说的车、步、骑三者结合的战法，都是多年以来和建虏的征战中总结出来的。对付建虏，车、炮都是必不可少的。”孙承宗开始给钟进卫讲解自己的经验。

钟进卫一见，是救他的那个夜不收，看神情，有点疲惫，想来是没有休息过。

不，决不能，那只是自己平日最为讨厌的政治家的一种借口而已。什么牺牲一部分人，是为了更多人，都是自私的一种借口。说这话的人，有本事是在被牺牲的一部分人里面，否则没资格说这话。

钟进卫仿佛看到昌黎城，在多日的坚持之后，苦盼援军望，被建虏攻破，绝望地倒在血泊中，重现当年的南京大屠杀一幕。

“是何军情，速速说来。”孙承宗沉声问道。

钟进卫也是随着孙承宗一起到了中军帐，在他边上的监军座位坐下，想听听是什么军情。

祖大寿没有再接话，心里暗想道，谁不知道建虏是什么德性，让他们屡次碰壁，恼羞成怒下，不屠城才怪了。可建虏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要屠就屠了呗。

孙承宗一听，马上中断了教学，来到中军帐坐下，唤祖大寿进帐。

钟进卫一听，收拾了下心情，认真听孙承宗说兵书。

“那就不救了？”钟进卫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自己国家的首都附近，几十万大军就那么待着，眼睁睁地看着建虏屠城而不管？

孙承宗看着一脸焦急的钟进卫，叹道：“建虏势大，发兵去救昌黎，少了不行，多了就是决战之势。当下还未有决胜的把握。”

自己不管么，就看着昌黎全城的男女老少都死在建虏的屠刀之下？不能救民于水火，那自己穿越回来的意义又何在？难道找借口说要救更多的人，要救整个大明，不能着眼于小处？

说完之后，他稍微一侧身，闪开一点，让孙承宗能看到他带进来的夜不收胡浩。

胡浩说完之后，孙承宗叹了口气。钟进卫一见，大为奇怪道：“孙大人，如此高兴之事，为何叹气？”

胡浩看钟进卫的一连串表现，心中顿时对钟进卫有了改观，中兴伯果然和一般的达官贵人不一样，一颗仁心，能为民所想，为民所忧。

祖大寿身后一将是何可纲，那日他见建虏屠村的惨状后，就想找建虏厮杀，被祖大寿骂了幼稚。

现在看监军为昌黎百姓这么着急，心中暗自敬佩，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挺一挺监军。

忽然，钟进卫哈哈大笑起来。

中军帐中的人一看钟进卫这表现，心想，难不成中兴伯疯了，这笑得是那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