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人心变化（2/2）
对了，我在洗脸，刚才好像是，手机响了。
“是答愿镜吧？”
……
“是的，不过愿望达成之后，吾将会向汝收取相应的……代价。”
那个人，叫于静静，造成这种情况的，是——答愿镜！
“是不是一个三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的人？”
没有光芒，瞳仁像是两个吞噬了所有光线的洞穴，没有任何的光亮能够从中逃逸出来。
夏仁以前见过拥有同样情况的人。
尸体表面并没大范围的明显外伤，只是膝盖都有淤青，且手腕处严重肿胀，有被绳索捆绑的痕迹。
离婚时，为了要儿子的抚养权，他几乎将所有财产都让给了前妻，如今，父子俩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租的。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刚刚鼓气勇气去了前妻那里，想要寻求她的帮助，姆恩毕竟也是她的儿子，如果能够把那套房子卖掉的话……
他后退两步，离开洗手池。
正想着，手机传来震动，他前段时间让在总部修养身体的唐堂堂帮自己留意房屋中介的动向，如今终于有消息了。
“你们是……”
威廉望着儿子手臂上，那已经蔓延出来的红色瘤体，心里像刀剜一样痛。
两具遗体的死亡时间相同，现在都是全身赤裸的状态。
时间快来不及了，儿子还年轻，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值得。
然而没有回答，镜子里的画面也重新变得正常。
一名同样金发，身材圆润的护士跑到男人面前，说道：“威廉先生，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你儿子的住院费还在欠着，至少你先交一部分……”
“等一等。”
光是被年轻人这样看着，威廉便莫名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他有预感，如果自己违背对方的意愿，将会面临极为可怕的后果。
四周空气仿佛凝固，眼前的景象微微扭曲，耳边传来若有若无低语声，像是幻觉，但又像是一条条拥有实体的可憎蛆虫，疯狂钻进威廉的脑海。
切，那个拖油瓶，我好不容易有这么多钱，难道要为了给他治病就全部光吗？
在年轻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漂亮的女人，以及一个绿色蓬松卷发的小萝莉。
病床上，一名金色柔软短发的儿童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手上还插着输液用的滞留针。
如今还需要六十万，就能够买儿子的命。
“喂，钱呢？”
“我，知道……”
曾经夏仁想不通于静静到底向答愿镜许下了怎样的愿望，如今他却想明白了。
他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到为首的一个英俊到不像话的年轻人，正在微笑地看着自己。
十几分钟后，依靠秦芸的蛊惑能力，夏仁他们才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威廉双手撑在镜子上，神情激动：“六十万！我需要六十万！”
“手术跟我有什么关系？”
“吃吧。”
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方的眼睛。
夏仁说道。
镜子里的人眼神流露出悲伤。
威廉扒着镜子，质问对方。
【受委派者，b级，房屋中介。】
受害者的遗体共有两具，死者是一对年轻夫妻，基金会提供的情报的显示，他们最后一次外出是下了班以后参加公司聚餐，根据当时一起参加聚餐的同事回忆，当时两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并且是在众人的目视下开车回家，但是两天后，他们的尸体却在自己的家中被发现。
而在男性死者的手心，则是截然不同的六角形灼烧痕迹。
“他们的死因是什么？”
威廉想要推开阻拦在面前的人影，但对方却根本纹丝不动，威廉只感觉到自己仿佛在推一座沉重的金属雕像。
夏仁转身带着秦芸她们离开，留下惊魂未定的威廉。
夏仁摇摇头。
威廉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恍惚，低着头想了好久，才不确定地回答道：“好像，是去了一趟洗手间之后……”
夏仁皱了皱眉。
他再没有喝过酒，重新开始工作，努力赚钱的同时，不管再累，都绝对会留出时间陪儿子。
……
……
医生年岁已高，身体素质比较差，进入太平间以后，冻得打了两个喷嚏，他正要告诉夏仁尸体的位置，却见对方已经径直朝正确的位置走去。
威廉没有犹豫，立即回应道：“不论什么代价都可以，只要让我儿子活着，只要能够凑够手续费，对！我需要钱！”
几年前那个女人在伤透了他的心后，狠心离开，留下支离破碎的家庭，威廉曾一度因此一蹶不振，整日酗酒，很少去管儿子。
“地点？”
不过后面一种可能并不存在，因为受害者的手心中出现了灼烧痕迹，他们死亡时，手心中一定捧着某样东西，但是这件东西却并没有遗留在现场，那必然是有人取走了。
威廉可不愿意，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反正是那个女人生的，让对方去管就好了。
医院外的坛边，秦芸继续问道。
因为案件现场比较离奇，基金会很快介入，并确认为污染事件，随后争端仲裁院直接接手，并未经过警署的程序。
她目光一转，看着旁边人畜无害的莉莉：“感受我的痛楚吧！”
然后转头将嘴巴张开两米长，像是一扇房门，正好将扑过来的感染体整个吞了进去，“咕嘟”咽下，跑到夏仁腿边一阵蹭。
夜晚的路边。
鬼使神差地，威廉缓缓抬起头。
打开洗手间的门，里面打扫的很干净，应该没有人。
……
威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淡淡地回应道：“哦，知道了。”
“早上的时候，有没有其他基金会的人过来？”
一个小时前，刚好是自己到达索里市的时间，难道他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夏仁径直朝对方走去，不过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就被人抢先一步。
他现在已经不缺这么点儿成就点了。
“人类，汝的愿望，是什么？”
以答愿镜的能力，除非它主动出现，否则根本没有人能够找到它的踪迹。
根据黑色手机提供的信息，最近一次发现的疑似异派献祭场景的凶杀案就发生在这座城市，房屋中介也已经来到了这里。
“爸爸，我能自己做东西吃了，不会给爸爸添麻烦的。”
那是一个打扮颓废，但是脸上洋溢着兴奋笑容的中年男人，对方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开心时，走起路来脚步都显得比较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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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前仿佛紧握着一个烧红的烙铁，皮肤已经完全烂掉，漏出里面翻卷溃烂的肌肉组织。
恐惧猝不及防地冲击着他的理智，威廉僵在了原地，浑身颤栗。
走到远处，秦芸问道。
但是眼下，他却无法理解自己过往坚持。
但是，内心深处的理智告诉他：
不要拒绝。
“汝的愿望已达成，吾要收取代价了。”
护士点点头：“对的，八十万左右。”
“你说你的账户凭空多了六十万对吧？”
谈话过程中，威廉自己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他此时的想法和过往的记忆出现了难以想象的矛盾，如果不是被秦芸诱导着亲口说出来，恐怕他自己永远也无法发现异常。
尤其是这件事可能跟异派有关系，如果能够找到背后的异派，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得到一本魔典。
直到有天他又一次酩酊大醉的回到家中，看到年仅五岁的儿子站在厨房的灶台前，双脚踩在板凳上，纤细的双手握住与他体型不符的平底锅，瘦小的身躯努力向上挺，只为了吃一块热乎的煎面包。
路上，夏仁朝那位老者询问道。
从那刻开始，威廉就决定，以后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尽自己所能，给儿子最好的生活。
夏仁问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愧疚，仿佛理所当然。
他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很快找到了异常的源头。
儿子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他，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也只有儿子。
理智不停催促着威廉，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听使唤。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威廉坐在病床边，握住儿子的双手，双眼布满了血丝。
夏仁感叹了一句。
“姆恩，不论如何，我绝对会让你活下去的。”
为什么？
越是找不到房屋中介，夏仁就对他的意图越是怀疑。
旁边的老医生回答道：“是失血休克，出血口是在……是在……”
大抵是觉得不可思议，尽管已经确认了死因，老医生还是不敢轻易说出结论。
“是在他们的掌心。”
“他们浑身的血液，仿佛是被掌心里的东西，抽走了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