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悖论（2/2）
毫无印象但跟自己很熟悉的三个男人……
墨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呵，原来如此。”
“我等你很久了。”
外套是看上去松松垮垮，明显大了一码的，大多数学生一年都未必会穿一次的昙华大学校服，里面纯白的贴身小坎，下装则是短裙、安全裤和帆布鞋套装，再配上那头白色的长发以及瞳色完全不一样的双眸，任何一个有常识者都会觉得违和的女子咧嘴一笑：“至于作为男性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还没想好。”
没有记忆却能凭本能做出应对的自己……
“问题不大。”
一言蔽之的话，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奇怪的有些过分了。
墨张了张嘴，却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然后他就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夜女士将手中那面镜子调转过来，稳稳地对准了自己。
但不得不说，比起之前那他十分厌恶的错觉，对方现在采用的新交流方式确实让人舒服很多。
直到半分钟后，墨才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沉声向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镜子的夜女士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我自己，抹去了我之前那些年的记忆？”
但事实上，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而结果却是以‘这一切都发生了’为基准所决定的。
用完全配得上这副绝世容颜的悦耳嗓音轻笑着，少女轻轻抚摸着自己身后那对雪白的羽翼，垂眸道：“如果用这样一副形象来跟你对话，是不是要比刚才好很多？”
一张熟悉的脸意料之中地被映在镜面上，表情困惑而迷茫。
“嗯，悖论。”
“等了太久，太久，太久了。”
虽然无法理解，却也不代表喜欢的起来。
目睹着眼前完全不符合常识的一幕，墨如此想到，稍稍松了口气。
墨却是摇了摇头，拿起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继续维持现状也没有关系。”
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好像什么都知道。
墨没有试图去深入理解对方这番话中的隐藏含义，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这位‘自己印象中最英俊的男人’，淡淡地说道：“虽然我对你现在……还有刚才那副模样的两个一无所知，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换一个与任何时候的我都毫无关联的形象。”
墨并没有觉得自己被人小觑了，只是礼貌地问道：“那么，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这种感觉着实让人觉得有些微妙。
墨目光一凝：“那我的记忆……”
因为不适应而开始抵触，因为不理解而愈发焦躁，因为不认同而试图抵抗。
自称为‘夜’的祂哑然失笑，摇头道：“很遗憾，这个猜测已经离谱到了我甚至不知道该从何纠正的程度，总而言之，我和那位女神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缘分，但本质上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相差甚远的存在。”
“如果是女性的话，现在这个模样还是很合我喜好的。”
墨摊开双手，无奈地说道：“然后就在我已经放弃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准备踏踏实实地生活后，就碰到了包括你在内的一大堆难以理解的事。”
那是某种超越了语言的事物，是最初亦或是最终的‘传达’。
“没有理由。”
依然没有声音，但这句话的概念依然被精准地传达给了墨，就连传达者那毫不作伪、满心疑惑的情感都一并被关注到了后者的‘认知’中。
就好像一个人想对你说些什么，然后‘你被那个人说了些什么’这件事就已经变成了既定事实，而且是能够被清晰回忆起来内容的那种。
“……悖论？”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一边冲镜子做着鬼脸，以少女形象示人的对方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夜女士’或者‘夜先生’。”
“总而言之，尽是些无法被系在你身上的，在出现前便已经被斩断的，充满着悖论的因果罢了”
背生双翼的角色少女莞尔一笑，轻轻打了个响指，顿时，两人脚下的平台也好，周围那仿佛星空般光怪陆离的空间也好，都在顷刻间轰然破碎。
或者说，是以这个少女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本质成谜的存在。
“我有很多称呼，多到光是想想数量就会觉得厌烦的程度。”
墨微微蹙眉，沉吟道：“夜女士……夜先生……难道你是暗夜教派所崇信的那位……”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幽默得多。”
夜女士却是赶在墨檀提问前打断了他，抢答道：“关于你失去记忆这件事，跟我并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关系，嗯，想知道让你变成现在这样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短暂地沉默后，对方忽然挑眉道：“虽然对我来说，此时此刻包括沉默在内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不过从你的角度上来看，现在应该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我吧？还是说……”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么快冷静下来的墨莞尔一笑：“如果方便的话。”
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形轮廓的身影再次‘发声’，语气飞快地从机械、僵硬、生涩变得轻快自然了起来，用它那无法分辨性别的声线语调上扬着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我们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对方笑盈盈地点了点头，然后轻快地补充了一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顺便一提，之所以要到此为止，是因为具体的内容并非我‘不方便说’，而是你‘不方便听’。”
“这是，你印象里最美丽的异性。”
“黑暗女神迪莉娅？”
“什么悖论？”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问题好啊，刚好卡在我‘方便说’的上限上。”
“所以……”
“简单来说的话，我和你，就是悖论。”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