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丧事（1）（2/2）

他大儿子捂着脸迟疑，“但是父亲，他可是在死前得罪了陛下，听闻陛下摔碎了很多东西。”

沐家的门打开，沐老爷子走出来，拄着拐杖走到宁朔和于行止的跟前，然后丢掉拐杖，亲自扶两人起来，道：“你们是他的学生，服子丧，好，好啊，不雨老大人没白教你们。”

于家。

宁国公一咬牙，“听你的，全家去。”

话音刚落，就被拄着拐杖出来的沐老爷子打了一棍子。

“不雨老大人是为了太傅而亡的，你的良心可长全了？”

家里已经有一个人在不雨川府里了，想要独善其身不再可能，还不如陷进去。

得留一个人在家里。

他猜不准。

盛宴铃经历过先生的丧事，亲自操办过酒席，对丧事倒是很有经验。她道：“我已经叫徐妈妈带着人去采买丧事所用的东西了，方才我也叫人缝制了两件孝衣和苴仗，你们穿上去报丧吧。”

宁朔年岁比于行止大，便由他做孝子，手执苴仗，一步一步往前。于行止则手捧不雨川的排位，走在他的手面。

宁朝点头。

“你们放心，我们沐家必定会去吊唁祭拜，老大人一生为民，为国，若是不能热热闹闹，那还叫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这群衣冠禽兽！”

她提着剑往前走，太子却在后头突然说了一句：“但当时太傅死去，父皇并没有发怒……”

可以说，不雨川之死已经给众人下了一根刺，包括陛下。

他深吸一口气，“跟我出去。”

宁朔却佩服他的义气，道：“沐老大人放心，一定会热热闹闹的。”

“对待宋家，我还尚且去牢狱里宽慰和送些吃食，对待儿子的恩师，我若是不上门，就要被人看不起了。”

沐家的儿子们都没什么出息，知晓的消息也是不尽不实。一个说：“我打听了，说不雨老大人是自戕——老天，这是看着自己没有子嗣所以无所顾忌了是吧！”

于夫人焦虑不安，于大人难以抉择，一个婆子飞快的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大人，夫人，去了，宁国公府一家子都去了。”

他和于行止辞别沐老爷子，又继续往前走去。

宁国公犹豫不决，“这回不同于往日，这回不雨川是自戕在陛下面前，我猜着还是因为随家的事情，宋渭南是丢出来顶锅的，这幕后的凶手……”

太子妃讥讽道：“你若是死了，陛下也会愤怒的。爱之深，责之切，你到底懂不懂？”

是谁？镇国公？伍庆元？还是江南哪个世家，西北哪个世家……又或者是……陛下？

他甚至害怕别人揣测自己。

二少夫人和五姑娘点头离去了。

“要是不出去会不会被记恨？”

二少夫人：“事出突然，怕是不雨府里没有多少碗筷，儿媳这就搬送咱们家的。”

宁朔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宴铃，有你在，我就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露出一个诚字。咱们家世世代代不就是如此做的才一代代相传吗？”

栗氏便骂道：“你真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如今事情已经明了，无论是谁，陛下心里都有数，不雨川也有数，也许咱们家朔儿也是知情的！”

……

报丧的是宁国公府的三少爷。

栗氏看着挡在前头的丈夫冷了脸，“你也是揣摩陛下心意过了几十年的人，怎么连这点子道理都不懂，若是咱们家不去，那才叫陛下冷心。”

太子妃脚步一顿，转身，回头，“所以说，太傅这一生，并不值得。”

太子明白过来，颓然而坐。

“父皇……你到底，把太傅当做是什么人。”

4

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