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火既济，众谋之殇（1）（2/2）

戎胥牟与大哥戎胥来也提出参与守城之战，但总被刚刚诞子的娘亲哭天抹泪的强留在后方。

两兄弟无奈，只得每日里照顾刚刚降生的两弟妹。

骊戎氏还时不时道：“娍儿、胜儿～你姐弟怎的这般命苦啊～刚来到这尘世，就赶上了兵祸～你们那恨心的哥哥们，如今翅膀也硬了，也不听娘的话了，这兵凶战危刀剑无眼的，非要往前冲，可怜你们一生下来就没个人疼惜呢～”。

戎胥牟抱着妹妹，大眼瞪小眼，不停在屋里打转，无聊时，也只能凭耳力去听城头的隐隐厮杀之声。戎胥来更是一副肚肠不畅的憋屈样子，抱着四弟，时不时打量屋外，焦急等待着阿爷的征召。

这般持续了几日，这天清晨，城头传来的攻伐之声刚弱下来，便见一年轻女将出现在兄弟面前。

“晴姒姐！你这是？”

撤到莘国已多日，这还是姐弟俩头一回相见。听说她一直不在城中，不知又野去了哪里，倒是符合其一贯作派。

此刻，他被有莘晴姒一身黄灿灿的甲胄牢牢吸引了目光，身形更加修长，特制的甲胄贴身，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举手投足都充满着力量，以他的敏锐，只觉对方巫武怕是精进了许多。

晴姒摘下头盔，夹在腋下，盘卷的凤尾长发披垂下来，发丝飘摆甩动。

她的身后还跟一名十二三少年。

“姒姨，我来看你了……呦，这就是小娍嬴啊，快让姐姐抱抱……这眉眼也太可爱了，来姐姐亲亲……对了小牟，见到姐姐开不开心啊！”

戎胥牟不必回答，已将开心二字写在了脸上。

“姐姐也是昨夜才回来，想不到你我刚分别便又重逢，这是甚么缘分啊！咯咯～对了，这是我族弟小甲，也是我莘国有名的神童呢，智慧不输于你哦～早想给你这个奇才引见了。”

少年相貌并不出众，一身素衣质朴，一看便是旁支庶出。他骤听君女如此夸奖自己，脸刷地一下通红，倒让戎胥牟有所感触，恍如看到了岐山时的自己。

有莘甲腼腆道：“听君女说，小君子识破了周人的埋伏，好生厉害！你比我还小上两岁，你才是名副其实的神童。”

“咯咯咯～小甲你这一自谦，会让这家伙的尾巴翘上天去，到时候小瞧咱有莘氏怎么办？”

“晴姒姐，我怎么会呢！”

“小牟，姐跟你说阿，小甲虽自幼失了爹娘，却是族中耆老抚养大，自小学识渊博，昨日他谏言用滚油泼浇，今早便将周兵烫了个满脸红泡，周师士气重挫，才败退下去。”

没有在意晴姒炫耀似地夸赞，戎胥牟却问：“晴姒姐，你是不是上城参战了？”

“那当然，姐姐可是莘国名将，自然是要上城，难道躲在宫里吗，这不一回来，就身先士卒，只杀得天昏地暗的，除了小甲，当属姐姐我功劳最大了！”说到出战，她神情顿时雀跃起来，“快给点水喝，渴死了！”

“君女咱们不是一直站在后方吗？”小甲面露不解地问。

晴姒神色一滞，啪地在他头顶来了个凿实地爆栗。

哎呦～小甲捂着脑袋，龇牙咧嘴。

她转向戎胥牟笑嘻嘻道：“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我瞅准时机，狠狠射了周伯昌一箭，若非他身边高手护卫，说不准今日首功就是姐姐的了。原以为他年过半百，定是个糟老头子，没成想倒长得有模有样的，想来年轻时，定是跟牟弟你一般的秀气，咯咯～”

“谁秀气，我这叫英气！”戎胥牟不满地辩驳道。

可惜她也不接话，自顾自说得兴起，满口都是周伯昌与周人，戎胥牟心中失落，自觉也被人射了一箭。

“二位神童，可否说解说解眼下情势，我看周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想来你们戎胥是真的把他开罪惨了！”

小甲犹豫了一下道：“耆老们都在说，我莘国本就不是周人的目标，莘国与周原隔了无数方国山川，就算周伯打败我们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窃城而居？”

晴姒见仲牟神色一僵，尴尬道：“呵呵～小甲说话有些直楞呢，牟弟原谅他啊！”

戎胥牟却想：小甲无心直言，其实揭破了莘国上下的心思，若任由这等想法滋生壮大，怕是会与阿爷明里暗里生出龌龊。

他尽力回想商滕与阿爷各自讲过的西土之势，琢磨着该如何应对，尤其是要说服晴姒姐，说服她这王女，等若说服了一半的莘人，如今只有确保莘人同心协力，才能抵御周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