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秦国叛逆(2/2)

“忍不下又如何呢?人之将死,那些名声德行也好,或者是另一个人的真心也罢,还有什么好争的?”

“既见君子,云胡不夷。”瞄准了剑柄往上一挑,那把出鞘的长剑正巧被蒙恬握在了手中。西垣见状笑得很狂妄了,缠了他的剑锋就将身子贴近的说:“风雨潇潇,鸡鸣胶胶……”

“你怎么了?”

一抹血红由他们嘴角迤逦而下,纠缠之际沾到了他们的唇上。陆离似乎没了理智,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撕扯这人的衣领。无奈夜色之中一下摸不到衣间的系带,他索性抽了西垣腰间的长剑。寒光一过,西垣身上的衣物便齐齐散开来,陆离利索的抓住他的衣领往下一扯,一个倾身便把几乎一丝不挂的西垣按倒在湿泞的泥地里。这样的场景,这样毫无来由又不可指控的情潮,就像他们初见之时的那一晚一样。

“扶苏公子,算了,看来大王这次是真要决心自己反了自己。也好,这个游戏,就由我陪他来玩下去!恰好日子无聊,这也正合我意。”

“因为是越泯和他姑母**生下来的私生子,所以一直隐瞒身份没有让外人知晓。”

“才刚生下来就克死娘,这种违逆天地纲常的孽种果然不该流下来。真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他掐死得了!”

蒙恬没有回话,而是低头认真的望着西垣,那样的目光让他顿感不适的直起了身来。

西垣朝后挥了挥手,嬉笑着说:“到下次遇见,可别再手下留情了。”

二人双双扭抱在大雨中越来越投入。陆离索性闭上眼睛,好像要尝遍这人嘴里的每一寸肌肤,那样激烈而又急进的用舌头撩拨甚至是撕咬。西垣擦觉到了,陆离是在害怕,因为这人实在太害怕了。这样的恐惧让陆离几乎是在报复的的咬住了西垣的舌尖,紧紧的含在唇齿间往自己嘴里拖拽吮吸,就像是要让他们合二为一的相融相化一般。

话已经说完,而西垣却久久没有回应。

他从来都不会这样,不顾身边越围越多的兵卒,不管身后已经惊呆的蒙恬,好像是不再在乎这个世界的一切。刚审讯完越姒姜的的陆离就快步冲过来,而后紧紧环抱住了西垣。

蒙恬有些惊讶:“西垣?你不要担心,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你终究会回来,回到我和扶苏公子身边的。”

右腰的后则……青莲,这个不是?还有越天枢这个名字……难道这个人,居然是小离!

“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若要保住我的名位,我就一定不能承认这个孩子。”

蒙恬冷哼着笑出了声:“儿时相处?他们几乎连面都没见过,又怎么可能认识?你想想啊,一个**生下的孩子,越泯他是堂堂一个上大夫,怎么还敢留个孽种在身边呢?所以越姒姜久,他就把这儿子送到了其他大户人家。下面的几年都是不闻不问,直到发现儿子不见了才派了人到处寻找。只是可惜啊,越天枢还没有找到越泯就被韩王安给冤杀了。”

过去已然淡忘的一幕一幕在陆离脑中瞬间重现。那个女孩,陆离本以为离开韩国就能从此和这些断开关系。但是为什么,还要让他碰到那个人呢!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西垣边说边用剑锋挑着蒙恬腰间的佩剑。

“从此以后,在表面上我就是大秦的叛徒了,是吗?直到陛下说停为止,直到嬴政觉得已经玩够的那天为止!”嬴政——这一个志在天下的一国之主。若真改变一个人的身份,对他这样的君王来说,又有何难。只是可笑,自己这一生都在被他人操控。

“幸亏脸蛋长得不错被姬大人看上了,快把他给姬将军送给去!”

“她本来是韩国人,是韩国上大夫越泯的独生女儿。后来父亲越泯被韩王处死后,年纪不到五岁的越姒姜才被人送到赵国王宫,机缘巧合成为了王太后的义女。不就是这些?”

“大家走走走!这**生下的孩子,可是个不详的人,连老爷都害怕着呢!我们可不要接近他。”

看着前面的陆离一迎而上,西垣倒愣住了。

“没关系,如果小离不想面对的话。这一切,我来代你承受好了。”

“阿蒙,你是生来就是该站在公子身边的!该和他一样站在高处。”

蒙恬摇摇头说:“我们韩国的探使几天前来报,说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知道,李斯的态度尚不明朗。扶苏公子除了我们,又有谁还能帮他呢。”说完西垣顿扫颓态的摇摇头,又变成了往日一副洒脱不恭的样子道:“说吧,陛下要我们怎么做。”

“别让他接近我的女儿!孽种……这个不干不净的东西,把他赶出去!”

“哥哥?”西垣一阵不解,之前居然没有查到,这不应该啊。

里应外合。既然决定要演,陛下又怎会允许手下留情!然而蒙恬只是怕,若就这样解开大秦对那人的束缚,他往后是否还能回来……

“没有……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他们在儿时也相处过几年,难道相互之间一点都不认识?”

“你这样污秽不堪的人,根本就不该在世间存在!”

聚过来围看的士兵越来越多。三尺青锋挽起了剑身上的层层雨珠,二人擦肩之际,西垣湿透的发尾正好扫过蒙恬的侧脸。他贴在这人的后颈说:“还记得当年的誓言吗?”

西垣不理会那人,犹豫好久,终是开口:“李斯那边,陛下也会想办法处理好的吧。算了,反正本来,我们互相也不怎么在乎。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陛下他,到底打算让我装多久呢?”

“她反抗了吗?她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一个人的真心?”蒙恬瘪瘪嘴的不说话,一时间仰起头,好像有什么打在脸上。他这才伸出手说:“这是下雨了?”

“看看看!看什么呢?给我都到那边去站岗。”蒙恬一个手势,玄色的披风在雨中划出一个弧度。眨眼之间,偌大的天地中就只剩了他们二人。

“风雨如晦……”这二人一人一句的就像从前一起习剑时那样,一招一式间都是非凡的默契,“鸡鸣不已……”

“被当做下人枕童还是男妓都好!只要这样能帮到大人你,让姬将军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只要能让越大人拿到上大夫的位置!那他不算是帮自己父亲帮这个越家做了一点事了。”

“西垣……”蒙恬伸出手时,那人却已经转过身去。

西垣笑了,他握住了陆离的手指,说:“在这里,为我纹上一朵青莲吧。明晚,我就去把越姒姜放出来,带她逃离邯郸。”

“带她一起逃离邯郸,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西垣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笑,好久才说:“是陛下给我的新任务,我以后必须用越天枢的身边留在那个人身边,为陛下做内应。所以小离,对不起,不能再和你一起征战沙场了。以后,你自己要小心。”

“你?陛下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是陆离第一次用如此激动的语气。

“为什么?”西垣敛了笑意,认真的望着陆离说:“因为,嬴政也是个不敢面对自我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