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归泾州（1/2）

第53章 回归泾州

十一月末，史匡威率军踏上返回泾州的路途。

魏虎率领两千牙兵，加上原州各地调集来的三千镇兵，一共五千兵马驻守陇山关。

防备狡猾的吐蕃人去而复返，再次扣关。

常年生活在雪域高原的番子，对于在凛冬时节作战非常有心得。

魏虎还有一个重要任务，秘密开采关外岩盐矿，将盐石运送到泾州安定县，再由朱秀负责制盐。

史匡威心眼不少，早在关铁石率人采挖盐矿时，就将那处溪流地设为禁地，严禁关内百姓和军中无关人等靠近。

最初见识过完整制盐过程的五十几个军汉，老史大手一挥划拨给朱秀统辖，人人姓名登记在册，统一管理，作为将来盐作坊的骨干力量。

盐铁一向由朝廷实行专卖，彰义军这里也有挂名的盐官，如果彰义军私自制盐售盐的事情传出，朝廷必定追究。

更重要的是，这种从岩盐矿里制取精盐的技法，一向只掌握在盐池监处。

掌握此法，相当于手握一条财源，如果外泄，势必惹人眼红。

史匡威高坐马背走在前军队伍中，回头瞟一眼，咧嘴笑了笑。

朱秀一边费劲嚼肉，一边含糊道：“你叫我一声朱哥哥我就告诉你！”

朱秀把最后一坨肉干塞嘴里，囫囵道：“雁儿.”

朱秀哀嚎一声，继续趴在黑蛋背上，借助驴子的体温取暖。

关铁石轻笑道：“以朱秀的手腕，若他有意，只怕灵雁难逃其掌.”

这鬼天气，气温得在零下十几二十度。

朱秀裹着两件羊皮袄，还披着一块剪碎的毛毡，一摇一晃地走在队伍中，像头笨拙且发育不良的幼熊。

灰毛驴黑蛋在穿过崆峒山时累坏了，犯了驴脾气，只要朱秀一靠近就站着不动，用一双漆黑水润的大眼斜瞅他。

没得法子，朱秀只能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亲自用双脚丈量土地。

“雁儿！”朱秀笑嘻嘻地，大喊大叫着往前跑。

胯下的灰毛驴黑蛋，鞍子两侧垂下毛毡，用来御寒，蹄子包裹麻布，防止踩到结冰的石块溜滑。

很快，朱秀周围都响起传唱声，大伙都扯开喉咙，高唱这首柳河东所作的《铁山碎》。

“.这小王八蛋！~”

老史瞪大眼望去，只见朱秀和自家闺女肩并肩走一块，朱秀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史灵雁又羞又喜，小拳头不轻不重地捶在朱秀身上，看上去像是在打情骂俏。

史灵雁急忙小跑跟上，“朱秀你等等我！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石头里能磨出盐？为什么铁锅里煮出的盐没有毒？”

毡帽帽檐下，史灵雁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少女脆声从面巾下传出：“我爹说，你今年十五，比我还小一岁咧，你应该叫我雁儿姐姐！”

刚说完，一旁的山溪边传来史灵雁清脆娇笑声，笑声里还带着几分羞涩。

去时心中放下芥蒂，坦然接受现状，对未来数年或更长时间扎根泾州，有了些许期待。

老史咬牙，黑脸面皮发颤，不禁暗暗为自己闺女捏把汗。

不管怎么说，荒山野岭，冰天雪地里，能有肉吃总归是件幸福的事。

“谢啦~”朱秀含糊不清地嘟囔，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这妮子正举着一块散发温热焦糊气息的羊肉干，浑脱毡帽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带着笑意。

来时望着这西北萧瑟冬景，朱秀心中一片洼凉。

老史黑脸笑容古怪，摩挲着下巴上的卷曲黑须：“还早，还早！这种事嘛，当然还得看雁儿的意思！嘿嘿~~”

史灵雁圆眼含笑，怔了怔：“然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