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归泾州（2/2）

至于开封朝廷.一个注定不持久的王朝，理它作甚？

朱秀重新把手缩回袄子里，拢拢袖，吸吸鼻涕：“没有然后，就叫雁儿！”

五音不全的吼叫声虽不好听，此刻在风雪漫天中响起，却有种苍凉雄壮之感。

史匡威牛眼一瞪道：“老子的闺女哪能如此不堪？被一个臭小子三言两语就给骗到手啦？”

冬风呼啸，刺寒如刀，两侧是积雪白芒，山势连绵的崆峒山脉。

老史瞥他一眼，哼了哼：“你笑个屁！”

风雪刮的他几乎睁不开眼，大片大片的雪往脸上贴，他半趴在黑蛋背上，跟随队伍缓缓前行。

“铁山碎，大漠舒。二虏劲，连穹庐。背北海，专坤隅。岁来侵边。或傅于都。天子命元帅，奋其雄图。破定襄，降魁渠”

朱秀使劲搓揉手掌，仰头望望，漫天飞雪，天地间尽是白茫茫一片。

关铁石抱拳压低声道：“帅爷将踏山都交给朱秀执掌，只怕再过不久，卑职就要称呼他一声姑爷了吧？”

朱秀哆哆嗦嗦伸出手接过肉干，用力撕咬，吧唧吧唧地嚼几口，又硬又糊，盐还放多了，齁得慌。

风雪声中，前方传来彰义军将士高亢的歌声。

顺着泾水谷地往东而去，一路鹅毛大雪飘不停，朱秀的心境却与来时不同。

再看看远处从群山之间穿过的泾河，已经成了一条冰冻的玉带。

否则用不着野狼、匪徒，单凭这场大风雪，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瞧史匡威将制盐法捂得死死的，朱秀就知道，这黑厮打算偷偷制盐售盐，一为平衡泾原二州高到离谱的盐价，二为彰义军创收。

顶风冒雪骑驴唱歌踏归程，可惜缺少了一顿温暖肺腑的火锅

三日后，队伍走过鹑觚县，抵达青石岭，再有两日功夫，就能回到安定县。

在这一点上，一老一小两只狐狸达成共识，想尽一切办法向朝廷隐瞒，闷声发大财。

回到泾州，风雪天气有所缓和，气温却依旧冷得撒尿成冰。

史灵雁意识到自己被占便宜了，恼怒嗔道：“只有爹爹能叫我雁儿，不许你叫！”

感觉到身后有人戳他，朱秀摇摇晃晃转过身，发现是同样裹得严实的史灵雁。

朱秀裹紧羊毛袄子，戴一顶宽大软绒绒的毡帽，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旁的关铁石嘿嘿憨笑。

“朱秀你站住！”史灵雁又羞又恼，追上前去。

穿着笨重皮袄的少郎少女在山岭小道上追逐打闹，将士们侧目看来，报以笑意。

朱秀被嘹亮歌声感染，心头渐渐火热，忍不住跟着一块吼叫起来：

“百蛮破胆，边氓苏。威武辉耀，明鬼区。利泽弥万祀，功不可逾。官臣拜手，惟帝之谟”

走出崆峒山，往东便进入泾州鹑觚县境内，

风雪甚疾，在山谷里掀起呜呜风吼声，却挡不住归人的脚步。

他有些庆幸，没有和马三独自上路。

傻闺女哟，你可得长点心，可别轻易被臭小子骗到手！

“石头，回到安定，严密保护朱秀周全！不要给那些人狗急跳墙的机会！”

史匡威深吸口气，沉声叮嘱。

“帅爷放心，卑职晓得厉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