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去找那泾州文豪！（1/2）

第159章 去找那泾州文豪！

两人沿着主街继续往前走，各色美食的香气扑鼻而来，浓烈的酒香阵阵袭人，还有各种胭脂粉的气味，混在一块，令人十分上头。

几座戏台灯火璀璨，有歌喉美妙的伎子清唱着曲乐。

徐铉拉着李从嘉驻足欣赏。

李从嘉侧耳倾听，笑道：“‘征西府里日西斜，独试新炉自煮茶。篱菊尽来低覆水，塞鸿飞去远连霞。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这首曲子是改编自先生冬日所作的一首诗吧？”

徐铉捋须微笑，眉梢带着几分得意：“不错，正是去年腊月中，与友人在城外十五里处的征西府中赏雪时所作！韩熙载曾言，三五年之内，江宁城中写雪景的诗文辞赋，绝对无出此诗之右者！”

李从嘉笑道：“韩夫子之言，小王深以为然！”

徐铉眉开眼笑，嘴上却是谦虚道：“哪里哪里！江宁城中才子无数，说不定明日就有佳作流出！小郡王当场赋诗一首，只怕也要胜过某这首拙作”

李从嘉刚要说什么，隔壁另一间戏坊传来哄堂喝彩声。

一名身披白色轻纱的清丽歌女，用氐惆哀婉的音色，朱唇轻启之下，唱出一首文词新颖的歌曲。

两名弹琵琶的伎子伴奏，歌声曲声，牢牢吸引住台下宾客们的耳朵，仿佛将众人带到了那词曲中的情景。

有必要这般轻贱旁人吗？

他们都想知道，这篇赋文究竟谁人所作！

二楼包厢走出几名华服者，戏坊东主亲自作陪，在一旁点头哈腰地恭送。

徐铉冷静地摇摇头，说道：“我已辞官，将家小托付给族人照看，便可无牵无挂！过去，徐某坐进观天，自诩文才了得，如今读过《雪赋》，深受震撼，自惭形秽，深觉过往的自己，空有虚名而无实才！”

宋齐丘大笑：“徐铉，你若真去泾州拜师，老夫愿意奉送路费，祝你早日学成归来！”

徐铉睁大眼，呼吸都变得急促：“好词句！当真好词句！此赋是谁人所作？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

徐铉点点头，目光坚定。

巧的是，隔壁曲园唱的词曲，正是徐铉写的那首咏雪诗。

周遭宾客中不乏为官者，见到老者到来，面色一变，急忙鞠身揖礼，惶恐地称呼一声“宋司空”然后退避三舍。

李从嘉勉强笑了笑，拱手致谢。

看客太过热情，大把的钱币、鲜乃至金银豆子撒上台，歌女舞姬们只能一遍遍谢幕，几个小厮抱着篓筐忙着捡钱，场面好不热闹。

李从嘉苦笑道：“既然徐先生已经辞官，之前因为朝堂政见不同引发的误会，还是到此为止吧！宋司空乃是国朝重臣，又是士林前辈，想必不会跟晚辈一般见识。”

宋齐丘轻蔑道：“韩夫子？呸~一介狂生，他也配称夫子？你与韩熙载不过是一丘之貉，算你识趣主动辞官，否则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

戏坊东主急忙觍着脸赔笑。

徐铉才名传遍唐国，也算是功成名就的成功人士，与韩熙载并称“韩徐”。

李从嘉黯然的眼眸流露几分伤感落寞。

徐铉气得浑身发抖，攥紧拳头说不出话。

他的眼角忽然浸出些湿润，忍不住仰头长叹：“此赋文当真是五十年难遇的佳作！能写出此文者，必定是一位志趣高雅，才情极高，清正狷介之士！此人之才，十倍于我！”

徐铉洒然一笑：“我意已决，明日便启程。”

戏坊东主摇摇头：“这个小人就不知情了，那商贩父子也说不清。”

二人站在街角，仿佛置身于这一片霓虹霞翠，纸醉金迷之外。

可惜台下听众寥寥无几，都被戏坊唱的《雪韵》吸引过来。

台下爆发热烈的喝彩声，所有看客毫不吝啬地献上掌声。

“那好，我也随先生一同前往！”李从嘉忽地道。

“这篇赋文一出，我辈文士谁还敢再以雪为题眼.我不如也不如也.”徐铉喃喃摇头。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徐铉吓一跳：“这如何使得！小郡王身份尊贵，怎能离开唐国境内，踏足敌国疆域！”

李从嘉初听时不在意，等那歌女唱过几句后，却是面色大变，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站在人群之中，仔细聆听。

李从嘉忙揖礼道：“宋司空是长者，小王不敢受礼。”

“‘元圣善谋，时寒顺之。若六出之嘉贶，乃玉精之所滋。生积润于重坎，发萌生于后祈。克肇阴阳之序，用成天地之宜’”

“宋司空不愧是我江南文坛的泰斗！”

“好吧，那我们明日一同启程！”

李从嘉和徐铉也见到老者，俱是不自然地身子紧绷。

徐铉张了张嘴，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苦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齐丘捻须，笃定地沉声道：“此文章造诣之深，没有二三十年的钻研浸润，只怕难以落成！依老夫看，四五十的年纪应该是有的。”

他竟然说要千里迢迢跑去泾州拜师？

“徐先生切莫冲动！”李从嘉拉了拉他，小声劝阻。

“泾州？”李从嘉惊讶，“没想到那般偏僻荒凉之地，也藏有如此惊世大才！此人姓甚名谁？年纪多大？”

宋齐丘轻笑几声，道：“老夫是担心小郡王整日跟韩徐之流厮混，有失体统，稍加提醒罢了。”

徐铉惊讶低呼道：“好文章！此文竟然也是写雪景！？”

有几个喝了些酒的士子，扯着脖子嘶吼：“再来一遍！”

徐铉也是叹气，但他主意已定。

“起初鄙人一听之下，就深深觉得曲子有大家风范，原来是宋司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