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北朱南徐初论道(1/2)

第207章 北朱南徐初论道

“褚少郎似乎精于庖厨技艺?”

徐铉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很难把他与自己印象中,肥胖油腻的厨工联系到一块。

朱秀谦虚道:“称不上精通,多少会一些,当份营生,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徐铉奇怪道:“褚少郎耕读传家,庖厨技艺从何处学来?”

朱秀叹口气,戚然道:“家父早逝,家母久病缠身,为给母亲治病,家中经年积蓄耗费一空,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也已转卖。家门传至我这一代,竟然落魄至此,晚生时常感到愧疚,有负家父早年教诲,实在惭愧!

为讨生计,多年来,我白日辗转县乡酒肆茶铺,打杂帮厨,偶尔也会到富足人家灶房帮工,挣些零散小钱,勉力维持日常销。

晚上便回家侍奉老母,温习经义子集。这些庖厨技艺,也只是多年来积累下的经验而已”

徐铉感慨连连,动容道:“褚少郎勤工侍母,还不忘刻苦攻读,大孝大贤,令人叹服!”

“徐先生过誉了,只不过是人子之责而已。”

朱秀拱拱手,谦逊的模样引得徐铉又是满眼浓浓赞赏。

遍观古今,这样的文章又如何堪称文章?”

可每期投往报社的文章,却让徐铉时常感到焦虑,担心被拒稿,录用之后欣喜若狂,可是刊登以后又担心惹来批评争执,甚至是极端者的谩骂。

朱秀喝着茶,神色自若,似乎没有听到徐铉刚才的话。

在江南时,他的诗词文章也备受追捧,每逢有最新力作出现,都会惹来一时热议。

“原是如此。”徐铉了然,“天雄军威名赫赫,驻地邺都更是天下雄城,河北屏障,此人却放弃前途更加光明的天雄军,毅然决然随史节帅来到泾州,能作出这般决定,也是殊为不易啊!

徐铉斟酌道:“褚少郎对彰义军内部局势可有了解?”

说罢,朱秀一溜小跑出了大堂,徐铉急忙喊话提醒道:“褚少郎,你还要去后灶房帮忙啊!”

想来他与史节帅,一定是情义笃厚,又都是视富贵荣华为浮云的洒脱之人,相约投身于边疆,戍边报国,真是可叹,可敬!”

朱秀的言辞找不到明显纰漏,徐铉对于他的身世来历已经信了七分。

徐铉强装镇定,敬佩地拱拱手:“褚少郎学识渊博啊!后汉书里的原话,徐某倒也依稀记得,只是从未想过深究。这些记载,不知褚少郎是从那本典籍中看来的?可否借徐某一观?”

既然是宣扬节度府的政策,向广大泾州耕农讲述栽种草的好处,自然是越通俗易懂越好。只有这样,百姓才会口口相传,让越来越多的人知道。”

徐铉肯定道:“那是自然!譬如,两汉之际,文坛崇尚承袭古风,以五经为祖,圣贤之言为准则,重师法传承、章句治经。

“噢?”徐铉惊讶,“将一年轻人骤然提拔至高位,开封朝廷当真有魄力!”

对此,徐铉习以为常,心态平稳。

朱秀清清嗓,总结道:“所以,晚生以为,既然节度府要在泾州大力推广栽种草,一定知道相关情况,绝不会无的放矢,坑害百姓。

“哎,实在可惜。”徐铉很遗憾。

依稀记得当年有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同学,答辩课题便是有关江南地区染织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

朱秀笑道:“晚生在安定县住了几年,也算对当地颇为熟悉,若是徐先生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就是了。”

朱秀笑道:“徐先生刚来不久,消息倒是灵通。此事晚生也知道一些,少使君乃史节帅心腹,天福十二年,契丹主耶律德光大举进犯河北河东,史节帅率领彰义军辗转数千里驰援,在河北沧州与少使君相识。

朱秀看看他:“徐先生问的哪方面?”

朱秀心中叹息,当然是知网论文里学来的。

徐铉捻须又道:“可是少使君之名,毕竟有名无实,没有朝廷实授职位,还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朱秀继续侃侃而谈:

“那相关典籍?”徐铉小心翼翼地问道。

“褚少郎可知四有先生之名?”

徐铉捋须思索好一会:“你所言有一定道理。只是将桑麻改种草,是否太过草率?四有先生的文中说,比麻更容易纺织成衣,穿起来也更舒适保暖,究竟有无道理?”

结果到头来,女同学嫌弃课题太难,又恰逢系副主任,一个秃顶老教授名下项目缺人,向女同学伸出橄榄枝,于是她便愉快的加入了。

更过分的是,毕业之前,女同学和同一研究组的师哥好上了.

终究,还是他独自默默承受了所有。

农户和商贾看到纺的价值,便会自发地推广种植。只可惜西域已失,最天然的大规模种区,如今掌控在回鹘人手里”

朱秀暗暗翻白眼,这家伙倒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彰义军的问题所在。

说到感慨处,徐铉举起茶盏当作酒,仰脖子一饮而尽。

要不是担心被刘承祐弄死,鬼才想离开天雄军!

要不是邺都城外,被老史这个老杂毛一根麻绳捆了,鬼才想来泾州!

朱秀眨眨眼:“徐先生觉得文笔很重要?”

试想,如果泾州大规模种植草,一旦培育不善,造成大面积枯败,农户们岂不是颗粒无收?”

“褚少郎是泾州人,又志在考取泾州学堂,想必对于彰义军了解颇深?”徐铉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魏晋年间,名士蔑视礼法,狂放不羁,追求自由展示个性,所谓清新脱俗、风流自赏!

强唐之时,文风豪放,不拘小节,不循古制,博采众长,既有词藻华丽的宫廷派佳作,也有波澜壮阔的边塞军旅派代表。

“死秃子!~”

草过了泾水,因为空气太过潮湿,土壤含水量升高,反而降低了种抗害性,变得异常脆弱,就像徐先生在南方看到的那样,株生长过半就会长出白斑,发黄枯萎,根茎腐烂,最后大面积死亡。”

朱秀赞道:“徐先生果然博闻强识!据晚生了解,种传入中原,主要有南北两条路径。北边自西域传来,南边自琼州经海路而来。

“晚生再问先生,既然文章是写给农户的,那么想让农户能够理解,懂得文中含义,明白节度府的扶持政策,文章是不是应该越直白,越浅显易懂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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