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路的尽头是造反(1/2)

第208章 路的尽头是造反

“何事着急唤我?”

朱秀出了邸舍大门,严平急忙迎上前。

“朝廷派来的节度副使即将抵达,老帅已经带着节度府官员出东门迎接,让少使君马上赶去汇合。”

朱秀大吃一惊:“怎会来的如此快?不是说队伍刚刚入境,我和老帅还商量着,明日率人出城三十里迎接。”

严平苦笑道:“具体情由卑职也不知,少使君还是待会见了老帅再问吧。”

朱秀点点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有些朴素简陋,但也没时间赶回去更换,只能将就了。

“快走。”朱秀正要坐上马车,伙计跑出邸舍大门,询问道:“敢问少使君,徐茂才和李嘉二人如何处置?”

朱秀想想道:“保证安全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伙计抱拳道:“少使君放心,属下记住了。”

朱秀看看他,笑道:“你叫胡广岳?”

朱秀背剪着手,悠悠道:“天机不可泄露。”

老史黑脸紧皱,便秘似的沉吟不语。

史匡威飞快低声一句,抱拳大笑着迎上前:“当年一别,许久不见,军使别来无恙!”

史匡威拿出老帅气势怒叱一声,一众属官赶紧振作几分精神。

老史摇头:“一大清早就跑到棋牌室打麻将去了,只怕晚上才能见到。他又不是彰义军的人,叫他作甚.”

朱秀适时上前,揖礼道:“军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如先进城,入府歇息,晚些时候为军使举行接风宴!”

后赞讶异地打量一眼:“你就是朱秀?”

老史强忍飞脚踹他屁股的冲动,又问道:“何时起事?”

严平挥舞马鞭一声吆喝,驾车往县城东门赶去。

老史朝后瞟一眼,不少人好奇地盯着他们,不知道他爷俩勾肩搭背脑袋凑一块嘀咕些什么。

“怎么,你怕了?还是忠字当头不愿反?”朱秀撇嘴讥诮。

史匡威伸手一邀:“请吧!”

朱秀摊手笑了:“咱们做的事的确不符合朝廷法度,忤逆君命,违背礼教,却都是为老百姓着想,实实在在的好事,也算是积德行善,两相一抵销,阎王爷会给你三分薄面的。老史啊,你这辈子算是稳了。”

所以说,契丹人南侵是早晚的事,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北疆一定会有消息传来。”

俩人一路斗嘴,回到队伍前站好。

后赞冷哼道:“听说你儿是个憨子,也会耍刀?”

朱秀笑道:“当乌龟总比当王八强,王八只能活千年,乌龟能活万年。”

胡广岳忙躬身道:“正是。”

闲扯几句,老史又犹犹豫豫地道:“可是就凭咱们彰义军,能成事吗?难道你还想一路打到开封,自己当皇帝?”

史匡威揽着他的肩头,骂咧道:“驴操的飞龙军,一面派人通知咱们准备出城迎接,一面昼夜兼程赶来,后赞这王八蛋想干什么?

折墌城的兵将察觉动静,吓一大跳,还以为哪路叛军打来,差点就要发兵阻截。”

史匡威叹口气,盯着朱秀,哼唧道:“当初在沧州,老子就该活捉了你小子,五大绑送到刘承祐面前,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说不定,老子现在也能混个国公爷当当,稳坐朝堂安享富贵!可惜啊~可惜~”

薛氏已死,裴缙丧妻,闺女丧母,裴缙又当娘又当爹,拉扯女儿也不容易。

揽着朱秀往外挪几步,老史低声道:“咱们将来,当真要反?”

后赞似笑非笑道:“怎地打扮像个小厮?要是不说,还以为是为史节帅牵马坠凳的奴人!”

他如今是节度推官兼任度支官,算是彰义军邢狱和财物的大管家,终日忙得不可开交。

朱秀望望天:“需要一个契机.”

老史习惯性地想两手拢袖,可惜官袍袖口有束革,拢不进去,只得悻悻地叉腰歪斜站着,黑脸满是不爽。

史匡威望着沙尘滚滚之中远道而来的飞龙军,一脸肉疼似地喃喃道:“两千人马,吃喝拉撒都要算在彰义军头上,他奶奶的”

“都给老子站直喽,打起精神来!蔫头耷脑的,成何体统?”

一匹乌黑高大的骏马飞奔而来,马背上驮着一名锦袍男子,中等个头,吊三角眼,眉宇间神情略显阴鸷。

“少使君来啦!”有人喊了声,裴缙立马提着袍服下摆一溜小跑迎上前。

后赞微眯的眼缝闪烁凶芒,像一只食腐的秃鹫,恶狠狠地盯着他。

朱秀笑道:“放心,唱主角的可不是咱们,自然会有人站出来挑大梁,咱们只需要在旁边摇旗呐喊就行。”

老史斜跨腿站着,一条腿抖擞,闻言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朱秀掀开帘子,裴缙便殷勤地递上一只胳膊。

“臭小子作死啊?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史匡威惊得跳起来,去捂他的嘴巴。

后赞瞥了眼,冷冷道:“你是何人?”

“怎敢劳烦怀雅公亲自搀我?”朱秀打趣一笑,扶着他的胳膊跳下马车。

“他敢!”史匡威眉眼倒竖。

老史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冷笑一声,止步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黑马迎面冲来。

胡广岳激动不已,想要下跪,又顾忌邸舍外人多眼杂,躬身道:“胡广岳愿为少使君赴汤蹈火!”

史匡威浓眉紧皱,点点头又道:“这就是你要我当一年乌龟的原因?”

朱秀挡开,撇嘴小声道:“早就跟你通过气了,还紧张什么?”

朱秀体谅他,给他配置的掾吏也是最多的,减轻他负担,让他有时间照料闺女。

老史一愣,拍脑门恍然:“对啊!李重进可是个大衙内,让他跟咱们站一块,壮壮声色也是好的。”

军使乃是官家亲信宠臣,平日里在开封皇宫,应该也没少为官家牵马吧?还是说,军使其实根本不愿意侍奉官家?觉得为官家牵马坠凳有辱体面?”

朱秀斜睨他一眼,满脸嫌弃:“我可不会跟你躺在一张床上.”

“正是在下!”

“什么契机?”

“契丹南下.”

老史面皮狠狠颤了颤,懊恼骂咧:“死妮子,胳膊肘朝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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