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在李光俨心里埋下一根刺(1/2)
第255章 在李光俨心里埋下一根刺
李光睿挣扎着抬起头,从朱秀的话音里听出活命的希望。
没等他说话,只听朱秀又自言自语地道:“李光俨不值钱,你是李彝殷的儿子,定难军少帅,我看还是你留下,放李光俨回去”
李光睿顿时急了,艰难支撑起身子,哀求道:“小先生放我走吧!等小人回到夏州,不管小先生要什么,小人一定给您送来,金银玉器,珠宝珍玩,还有.还有西域美人、北海名驹.”
朱秀冷着脸摇头道:“放你回夏州,你抵赖不认账怎么办?”
李光睿颤抖着手指天发誓:“小人愿对菩萨起誓!”
朱秀佯装思索,还是摇头道:“不行,放你走留下李光俨,怎么看都不划算。我怎么知道,李光俨在你们父子眼里值多少钱?”
李光睿神情焦急,像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李光俨也是我党项王族出身,和小人是血脉相通的亲兄弟啊~”
李光睿极力辩解,想要说服朱秀,留下李光俨一点不亏。
李光睿趴在地上,强忍痛楚,脸上挤出难看的谄笑:“小先生想想看,如果您强留小人,放走李光俨,万一家父误会了小先生,一怒之下率军问罪,岂不是为彰义军招惹麻烦.”
李光俨有些恼火:“即便叔父不喜欢我,也不会弃我于不顾!如果叔父愿拿出一百金赎李光睿,也会拿五十三十金赎我!”
只要小先生答应放小人走,这份恩情小人必定铭记在心,永生不忘!不管小先生想要什么,小人都可以奉上.”
朱秀扭头嘲笑道:“不作数又能如何?不怕告诉你,小爷压根没想过放你走!想要活命的话,回去好好写一封求救信,送去夏州交给李彝殷,让他准备好金山银山,香车美人宝马,绫罗绢丝锦缎各百匹,珍珠珊瑚玛瑙各十箱,于阗的羊脂玉,岭南的龙涎香,安南的沉香木,各一百斤”
朱秀嗤地笑了声,有些同情和可怜地看着他:“都是夏国公的血脉,李光睿值一百金,你却只值三十金?你李光俨当真如此低贱廉价?”
朱秀抚掌大笑:“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刚才你还说,李光俨和你是血脉相通的同族亲兄弟,现在却唆使我对他用刑,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符金环娇小的身子裹在雪白色的宽大裘衣里,毛茸茸的帽檐罩住脑袋,双手戴着鹿皮手套,全身只露出一张精致脸蛋。
朱秀冷笑:“你威胁我?”
朱秀掖了掖领口,两手拢袖,瞥了眼仰面望天,脸上落满冰湿雪沫的李光俨。
娇俏娘子惊喜地蹦跳起来,穿的裘衣太厚,臃肿的身子略显笨拙。
朱秀大笑着甩甩袖袍,走出土屋。
严平抡起长刀,连同刀鞘狠狠砸下,李光睿惨叫倒地,腮帮子高高肿起,半边脸青肿像猪头。
“.走吧走吧!你可要快些~”
“朱秀,你等等我!”
符金环粉脸一红,本想习惯性地回怼几句,可转念一想,刚才要不是朱秀伸手托了她一把,她就得结结实实地摔一跤,模样狼狈不说,还会弄脏了这身漂亮的白狐裘衣。
朱秀起身绕过桌案,瞥了他一眼,李光睿眼巴巴地望着。
李光睿急了,不顾伤痛挣扎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两家矛盾皆因薛修明和李光俨而起,如今薛修明已死,李光俨也落入小先生手中,还大败五原镇兵,抓了几千俘虏,小先生的怒火也该发泄完了
要是小先生还是气不过,就就把李光俨狠狠打一顿,他皮糙肉厚,筋骨结实,比小人可抗揍多了.”
“你拿人家当亲弟,人家却拿你当表哥,还是十八杆子打不着的那种,心里滋味不好受吧?”朱秀戏谑轻笑。
李光睿笑脸一僵,呆滞住,焦急道:“小先生方才可是说好的!怎能说话不作数?”
半山坡忽地传来银铃女声,朱秀仰头望去,只见符金环扶着木栈道一侧的护栏,小心翼翼走下阶梯。
李光俨目沉如水,沉默地看着他。
朱秀叹口气:“等着瞧吧,或许李彝殷连三十金也不愿出”
符金环低头看着,明眸里多了些难以言喻的色彩。
李光俨冷冷地道:“任你巧言令色,我也不会替你卖命!我是党项人,至死也会忠于部族!”
李光睿趔趄脚步差点一头栽倒,悲愤地满脸涨红,金银车马美人还好说,可银夏之地深处内陆,阴山脚下,与大漠一山之隔,去哪里找什么珊瑚香木?
朱秀张嘴开出一连串条件,明摆着刁难人。
符金环脸蛋通红,忿忿跺脚,水汪汪的眼睛气呼呼地瞪着他。
“你来作何?”朱秀没好气地问道。
“以前不想,是因为看不到希望,你不敢想。以后可不一定,话可不能说得太死,世事无绝对。
“我突然改主意了,你们两个,一个也走不了!不好意思啊~”朱秀古怪一笑,慢悠悠地开口。
朱秀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刚想严词拒绝,符金环可怜兮兮地瘪着嘴,水汪汪的眼里满是央求之色。
在他想来,李光俨和朱秀之间才是深仇大恨,朱秀打了他三十板子,轮到李光俨,怎么说也该翻一倍才对。
“你虽然勇猛,但我身边不缺猛将,论单打独斗,这天下有谁比得上我家大郎?”
我只不过戳破这层窗户纸,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朱秀笑道:“你也是党项王族出身,难道就没想过,将来取代李彝殷父子,坐上定难军节度使的位置?按照党项人的规矩,部族首领可不一定要子承父业。”
李光俨怔怔地看着,攥紧的拳头却一点点松开,默然片刻,转身走出屋子。
“朱秀狗贼!你站住!你敢伤我一根寒毛,定难军必定踏平泾州.”
当然,前提是有我为你建言献策,有我相助,你才有机会实现心中抱负。”
李光俨看着他:“你怎知我心中所想?”
“不敢不敢!小人绝对不敢!”李光睿惶恐地摇头,“小人的意思是,我们两家本无大仇怨,一切皆是这该死的薛修明从中作梗,才使得误会愈深,以至于如今之地步.
既然薛修明已死,小先生得报大仇,我们两家自当修好才是!
“这是荒山野地,方圆几十里无人烟,有茅房就不错了,你还想坐金石玉器雕刻的恭桶不成?”朱秀满嘴讥讽。
李光睿一怔,咬咬牙,抱拳道:“只要小先生肯放了小人,小人回到夏州,见到家父,一定劝说他息事宁人!不管小先生做什么,定难军都不会追究,愿与彰义军永世修好!”
可现在看来,似乎挨打的只有他自己。
反倒是你,三文不值两文,我还得管你吃饭,亏得慌。”
几双大脚板劈头盖脸一阵猛踹,李光睿凄惨翻滚着,哭喊求饶。
朱秀摊摊手:“让大娘子陪你一块不就行了。”
朱秀笑容一敛,杀气腾腾地道:“若我想要他的命,又如何?”
符金环气鼓鼓地道:“稍微干净些的那间被雪压垮了,另外一间黑咕隆咚,又脏又臭,我才不去.”
李光俨双臂一震,轻易挣脱李光睿的双手,眼里的失望被一片平静所取代:“我留下,你走。”
角落里的人影消失不见,朱秀看了眼严平,严平会意点头,走出屋子。
符金环噘着嫣红的小嘴:“姐姐和柴大哥骑马打猎去了,说是要打两只雪兔,晚上烤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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