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吃瓜二人组（1/2）

第436章 吃瓜二人组

九月末，向训赶到澶州宣布皇帝诏令，同时以兵马都监的身份，依照朝廷决议，抽调镇宁军精锐步卒一万人，其中有三千训练有素的弓弩手。

节度府前厅，向训宣读着一份冗长圣旨，朱秀和柴荣伏身在地聆听。

柴荣神情肃穆恭敬，听得认真。

朱秀听了一半，忍不住掩嘴打哈欠，惹得向训不时皱着眉头朝他看来。

“二位请起。”

终于，一份啰里啰嗦的圣旨读完，朱秀如蒙大赦，站起身揉搓着腰杆。

向训把圣旨交到柴荣手里，笑道：“有劳太原郡公备齐兵马，再将符印交予末将。”

柴荣捧着圣旨，勉强笑了笑，道：“既是父皇旨意，我一定遵旨行事。镇宁军交由向都监统带，我也能放心。”

“多谢！还请太原郡公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辱没了镇宁军的威名！叫慕容叛贼知道我大周官兵的厉害！”向训郑重表态。

朱秀是万万没想到，陶文举竟敢在澶州军中贪污受贿。

朱秀笑得信心十足，这让柴荣也跟着安心不少。

“兄长教训的是，此事是我用人失察。”朱秀赶紧表态承认错误。

来到澶州才知道，陶文举早被柴荣开革驱逐。

开战以来的最大战功，竟然是从宿州远调而来的李重进所部立下的，曹英统帅的正面部队颜面全无。

二月中，御驾班师回朝。

郭威宁愿征调李重进参战，也不愿让近在澶州的柴荣领兵。

兖州城被重兵包围，可惜一直拖到年末都无法攻破。

三日后，下旨将慕容彦超斩首，夷灭三族。

柴荣愣了愣，脸色无比难看：“李重进远在宿州，父皇怎会征调他参与此战？

我就在澶州，父皇宁可派向都监抽调兵马，也不愿让我率领镇宁军参战.”

柴荣又对向训道：“请向都监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其实他自己也想不通。

走了两步，柴荣回头道：“陶文举此人能力不错，可惜心术不正，你今后还是不要再用了。”

向训可是武德司副使，深受郭大爷宠信，连他都对王峻颇为忌惮，在背后吐槽一两句话都小心翼翼，看来王峻如今的权势当真非同小可，在郭大爷心目中的地位也着实不一般。

清清嗓，向训传达口谕：“‘太原郡公呈送的书信，朕已经看过了，待考量过后再给答复。另，命朱秀抄录《帝范》一百遍，供朕观览。’”

朱秀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瞪大眼哭笑不得：“向都监，此话当真？”

柴荣试探着问道：“除了曹英、史延韬、药元福三位将军，父皇可还有其他安排？”

朱秀阴沉着脸道：“你赶回开封，命马庆密切打听陶文举行踪，莫要惊动他。此事，等我回开封再说。”

“请问向都监，河东刘崇处近来有何异动？”朱秀想起一事，急忙问道。

柴荣满脸失魂落魄，种种酸涩、委屈、失望的情绪涌上心头。

向训微微一笑，轻轻拍打朱秀肩膀以作鼓励，眼神里却流露出些许爱莫能助的戏谑。

战事胶着至十一月底，李重进率领镇淮军进驻沂州，神不知鬼不觉率军奔袭莱芜，慕容彦超在莱芜屯兵屯粮，和兖州互为犄角，李重进打破莱芜，使得兖州彻底成为孤城。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郭威会在兖州城内大开杀戒时，郭威出人意料地颁布安民告示，明确表示不会迁怒百姓，只追究慕容彦超身边从属叛将的罪责。

陈安急忙抱拳道：“属下领命！”

朱秀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会。兄长在信中并未埋怨诉苦，只是跟父亲表明想要娶妻的心思，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这都是一个儿子与父亲之间再正常不过的通信。

柴荣默然片刻，深吸口气：“我明白了！”

他投靠王峻，最不愿见到的人当然就是自己。

等柴荣带人出府而去，陈安才低声道：“侯爷，藏锋营查到，陶文举这厮似乎投靠了王峻，而且不久前，还悄悄南下，行迹在清流关一带消失，时间正好在侯爷逃出江宁之时。”

柴荣勉强点头，朝厅外喊了声：“何徽，进来！”

至于原因，或许只有当事人知道。

镇淮军的任务是加紧操练水军，防备淮南唐军，跟兖州八竿子不相干。

但具体的，还未得知。此事还有武德司的察子在密查，或许他们了解得更清楚。”

朱秀嘿嘿笑了笑，心里对王峻越发警惕起来。

“事不宜迟，还请太原郡公安排人带末将去选调兵马。”向训抱拳道，他可不想掺和朱秀和王峻的恩怨。

每每听到李重进如何神勇破敌，再立新功，柴荣就惆怅无比地站在厅室外，远眺兖州方向，唉声叹气。

当时他以赌博的心态选择相信朱秀，事后证明朱秀的判断完全没错。

兖州距离澶州直线距离不过五百里，路程不过十来日，战事打得热热闹闹，澶州这边却一片冷清。

朱秀所熟知的历史轨迹里，李重进根本没有参与讨伐慕容彦超。

可如今，兖州战事不仅比原历史提前好几个月，连原本不相干的李重进都搅合进来。

慕容彦超及其一干乱党拼死顽抗，竟然出其不意地出城偷袭，打乱曹英部署。

胡广岳道：“不如问问武德司王使司，或许他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柴荣忧心忡忡：“你说，会不会是那封信惹恼了父皇？父皇脾性刚烈，怎会容忍臣下挑衅？”

朱秀偷偷瞟了眼柴荣，见他情绪稳定下来，暗暗松口气。

厅外，胡广岳带着一人走来，赫然是风尘仆仆从开封赶来的陈安。

想办法让自己永远留在南边，对于他而言最有利。

慕容彦超挟持全城军民为他守城，叛军知道必死无疑，也抱着坚守至死的决心死守城池。

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留在澶州吃瓜。

可仔细想想，陶文举的确有这个动机。

像如今这般，语焉不详，没有明确答复，我猜官家的确还在考虑当中”

说到最后，向训自己也忍俊不禁。

正月末，郭威不顾寒冬腊月的天气，率军赶至兖州城下。

等向训跟随何徽离开，柴荣重重拍打椅子扶手，长叹口气：“看来父皇当真要弃用我。朱秀你说说，眼下局面究竟该如何是好？”

“确有可能！”朱秀满脸笃信，“官家在考验兄长作为一个儿子、臣子的忠心和恭顺，也在考验兄长对于时局的判断和忍耐！

所以兄长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沉着、冷静，要沉得住气！”

李重进是外甥，柴荣是养子，这要换成谁也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