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多事之秋(1/2)

第504章 多事之秋

“从脉象看,你的身子恢复良好,继续调养两月,就能愈好如初。”

侯府,冯青婵为朱秀把脉过后,起身收拾医箱。

“往后无需我再过来诊脉,只要按照药方抓药,每日坚持服用就好。”冯青婵叮嘱道。

朱秀拿起药方看了看,发现都是些滋补养身的药材,有几味固本培元之类的用量还不小,忍不住咋舌道:“照这么个补法,我非得流鼻血不可!”

冯青婵瞥他一眼,认真道:“你放心,方子我仔细校验过,只要严格按照用量服饮,再加以一定量的锻炼,活络气血,不会出现你说的情况。”

朱秀笑笑,他只是随口一说,故意逗趣,没想到这妮子还当真了。

冯青婵迟疑了下,低声道:“老夫人抱孙子心切,担心这次受伤影响生育之事,私下里让我针对这方面加以调补”

冯青婵脸蛋攀上红霞,她一个未嫁娶的姑娘,和一个男子当面谈论这种事,着实有些难为情。

朱秀笑道:“难怪我瞧那方子里多是养肾补精血的药材。日后娘再问伱,你就说我那方面好着呢,完全没问题,明年就让她见到老朱家的三孙子!”

冯青婵脸蛋通红,狠狠瞪他一眼:“要说你自己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我哪里知道.”

忽地,车外响起毕镇海一声厉斥,六名护卫拔刀护在两侧。

张永德道:“据说是今晨,太后在太平宫外散步,意外跌落水渠,救治不及时才故去的。侍奉太后的太监张规自知罪责难逃,上吊自尽!”

来到右掖门,有刑部押兵看管停放尸体的板车,板车上盖着一床薄被。

范质微微鞠身道:“停在右掖门内,准备运回刑部监牢敛房。”

当年范某在翰林院撰写文章,李太后看过后还派人赏赐,多亏了那些恩赏,让范某度过最困难的一段时日.

之前太平宫的处境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毕竟是宫禁大内,有心相助却鞭长莫及啊~”

朱秀闭了闭眼,深吸口气,仔细检查尸身。

范质骇然道:“你不会想,到太平宫勘验太后遗体吧?”

这其中必定有关联,可究竟是什么?

朱秀想不通,难道是赵家兄弟要害太后?

据他所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仇怨啊!

李太后是前朝太后,她的儿子刘承祐又是导致郭威一家老小被杀的元凶,要说郭威心里对她没有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朱秀叹道:“你放心,只要我朱秀不倒,不论任何时候,都会想办法保你性命,也算报答张内侍这些年的照拂之情!”

这是在宫里有紧急突发状况下才会响起的警示声,朱秀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会如此急迫。

丈夫从宫里回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在他心绪繁杂的时候,自己应该陪在身边。

两女齐声答应。

反倒是朱秀这个正五品中书舍人一露面,就被诸多官员围拢,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哀叹太后不幸,朱秀应付好一阵子。

每当李太后当他面说起刘承祐,那份自责伤感之情难以自己,他心中的愧色就多添几分。

朱秀觍着脸凑近,另一手揽住纤腰:“我明日就去跟老太师提亲!”

范质面带伤感:“或许从当年迁居太平宫起,太后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她的存在对于大周、对于官家来说,犹如一块难以愈合的疤痕”

“嗯,听到了。”

时至今日,李太后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儿子死于朱秀之手。

朱秀强忍心中惊惶,喃喃低语:“不可能是张规!绝不可能!当年太后迁居太平宫,官家知道张规忠心,做事又周到,特地嘱咐他好好侍奉太后.”

朱秀踱了两步,道:“宫里只能靠你去想办法,尽快弄清楚李老太监、赵家兄弟、太平宫三者间有什么关联。宫外交给我,只要弄清楚他们之间有何恩怨纠葛,就能找到害死太后和张内侍的真凶!”

如今,情分所剩无几,除了朝堂老人,谁还会记得太平宫里,还住了个前朝太后?

宫里对待李太后的态度,其实或多或少受郭威影响,作为皇帝,哪怕郭威过问一句,太平宫也不至于沦落至今日地步。

出了右掖门,朱秀心事重重,来到右阙楼,毕镇海取回马车,朱秀乘坐马车回侯府。

朱秀感到奇怪,似乎众臣对这太后讣告有不同看法。

朱秀上前揖礼道:“老相公,我想去看看张规尸首。”

张永德耸耸肩,苦笑道:“这是刑部派仵作勘验得出的结论,还有太平宫里的小太监作证,目前来看,的确是张规疏忽,致使太后不幸病逝。”

当年能够留她活命,或许就是看在过往情分上。

张永德侧过身,轻声道:“太后并非自然病故,而是出了意外。”

院中,朱秀站在椅桐树下,仰头望着抽发新嫩枝条的老树,思绪纷乱,怔怔入神。

总不能开棺验尸,一来他没这本事,二来也没这胆量,满朝文武会骂死他的。

张德均哭得双目红肿,悲咽道:“侯爷,李老狗奴害死太后和我义父,奴婢在世上最亲的人被他害死了!

冯青婵心中叹了口气,生出几分幽怨,情不自禁地在朱秀胸口捶了一拳。

二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自己和朱家人相处和睦,符娘子有大妇风范,持家有道,灵雁娘子活泼灵动,天真浪漫,周娘子性情清冷,与世无争。

百官也习惯称这里为政事堂。

小半个时辰后,朱秀出现在宫城贻模门内中书省衙堂,冯道担任开封留守、中书令、宰相,就把主理朝政的地点放在中书省衙堂。

只可惜她喜欢的男子着实是这天下间凤毛麟角般的人物,注定不会独属于谁,她也只能占得其中一小份。

朱秀叹道:“这宫里的人心最是难测,多的是捧高踩地之人,许多事情不是你我能解决的,范相公不必介怀。”

朱秀默然,他明白范质话里的意思。

李太后无疑是位朴实善良之人,朱秀希望她能长命百岁,在太平宫里安度晚年。

一个身影从角落阴影里走出,朱秀凝目望去,惊讶道:“张德均!?”

毕镇海一手按刀,马鞭一指前方街道拐角:“不知何人,鬼鬼祟祟,暗中窥伺!”

朱秀面色微变,也顾不上其他心思,赶紧小跑到庭院,仔细听那回荡在空中的低沉钟声。

赵上交拱手称是。

朱秀掀开薄被,露出张规那张乌青发黑的面庞。

现在还不到晌午,冯道主持的朝会已经结束,宫里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怎么突然响起钟声?

他的脖颈有一圈深深痕印,乍一看的确像是上吊自尽,可朱秀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何人?”

饶是朱秀知道此事背后不简单,还是被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有劳范相公了。”朱秀忙揖礼。

当年刘子坡大战,朱秀在赵家村杀刘承祐,杀得痛快至极,可他对李太后始终存有一份愧疚之心。

都是这世间最明媚动人的朵,又全都把情根插在同一男子身上,或许这就是缘分,注定她们今世做姐妹。

过了会,符金环匆匆赶来,面色凝重:“宫里有消息传来,太后突然病故,已经派人通知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冯老相公召集重臣商讨太后丧葬事宜。”

李太后和张规之死,为何会跟赵家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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