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秘会严平（1/2）

第533章 秘会严平

“属下严平叩见公爷！”

夜里，营帐内，严平特地赶来秘会。

“起身吧，坐！”

严平神情肃然，低垂眼皮，揖礼后在朱秀身旁小马扎坐下。

朱秀打量他，忽地笑道：“几年不见，你怎么老态了许多？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应该二十六岁左右。”

严平脸色略有动容，抬眼飞速一瞟，又急忙低垂下，拱手道：“公爷还记得属下年岁。”

朱秀笑道：“怎会不记得？当年老史把我抓到泾州，彰义军里，我可是最先认识你和陈安的。”

严平低叹道：“是啊，没想到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少使君已经是开国县公之尊，风采更胜往昔。”

朱秀笑吟吟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唏嘘。

还记得八年前第一次见到严平时，他和陈安都还是彰义军里两个小卒。

药元福是随王彦超的西路军一起从汾州杀奔太原的，多是河东子弟，对当地环境气候较为熟悉。

没想到朱秀却言之凿凿地告诉他，刘崇今年一定会病死。

严平道：“和马大统领当年受的酷刑比起来，属下这点苦不算什么。”

你甚至要把自己当成一个真的北汉官员，尽力争取高位。

这么多年下来，他就是靠着半吊子神棍形象，成为令世人深信不疑的隐士高徒，尝到不少甜头，也习以为常。

严平接着道：“伪朝廷里，刘崇次子刘承钧名望颇高，接替刘崇执掌北汉应该不成问题。

因为是军中老兵遗孤，打小就在军营里混饭吃，史匡威见他们伶俐，收在身边准备当成亲卫培养。

严平猜不透朱秀话中含义，更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只是越发觉得朱秀令人难以捉摸。

“脸上的刀疤，是伱自己弄的？”朱秀轻声道。

朱秀不担心他的能力，却有些担心他的野心。

大周国力日渐强盛，北汉也只能苟安图存，无法构成实质威胁。

严平拱拱手：“都是藏锋营和缉事司诸多弟兄用命，属下不敢居功！”

如今，严平年纪不大，却已是头发斑白，脸上皱纹明显，说他像四十岁也不奇怪。

朱秀脸上笑容一点点收敛，沉默了片刻，叹道：“这些年在河东经营，辛苦你了。”

东路军又停留几日，就地解散，史彦超率部分禁军回开封，符彦卿则率天雄军回邺都。

你回去好好琢磨，趁着刘崇身死，刘承钧登台，太原动荡之际，能做些什么。”

其余三人，忠心程度不分上下。

“说说太原近况吧，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只管开口。”

府州节度使折德扆和匡国军节度使药元福老将军自请为大军断后。

朱秀话音一顿，“不为其他，留个后也是好的，免得将来有遗憾。”

严平低声道：“属下目前担任太原府仓曹参军，负责替朝廷接收契丹军援，军马、甲具、器械一类都能经手。

后来到了河东，这里有不少刑徒脸上带有刺配，都是从各地发配来的戍边罪囚，查验刺面，很容易猜到是哪里人，未免麻烦，属下就胡乱划了几刀。”

“再忙也得成家立业，尽快找个好姑娘成亲吧，喜酒是吃不上了，我会派人送上贺仪。”

原本太原百姓对周军来攻没有多大反应，刘崇派人四处谣传，说周军放话，城破之后将会屠城，祭奠战死兵士。

严平一愣，笑道：“让公爷见笑了，多年来事务繁忙，一直没有心思想这些。”

严平默默点头：“属下明白了。”

抵达泽州时，符彦卿传回消息，驻扎忻口的耶律挞烈在一日之内尽数撤离，退离雁门关返回云州。

毕竟，武德司有朝廷支持，明面上的力量远胜过藏锋营和缉事司。”

朱秀在开封的布置和经营，严平也没有机会接触到。

顿了顿，严平又道：“近来又发生周军劫掠附近村镇之事，消息传进城，刘崇派人添油加醋宣扬一番，百姓越发惊恐不安，支持北汉伪朝廷守城者越来越多。”

朱秀知道他心中疑惑，也没有多做解释。

严平心里自嘲一笑，忘记了公爷事从隐士高人，学得一身神鬼莫测的卦卜术算。

朱秀随柴荣抵达孟州，渡过黄河后，接到马庆报信，史灵雁为他生了个大胖闺女，母女平安。

论忠心，马庆自然第一，从当年在沧州把他从死囚里救出来起，这家伙就把自己当作朱家家奴。

当年的彰义军少使君，只是一位聪颖多奇谋的少年郎，如今的开国县公朱秀，则越发有几分老奸巨猾的意思。

朱秀捏着家信当场喜极而泣，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开封，还被李重进那厮嘲笑了一通。

据他的消息，也是刚刚探听到，刘崇自逃回太原后，多发疾病。

所以严平根本没打算向朱秀汇报这个情况。

严平是四人里能力最出众者，经过多年来潜伏太原的磨砺，他变得越发成熟老道。

马庆、严平、陈安、胡广岳四人，是他身边负责机密要务的四大部下。

胡广岳执行力强，却少了几分应变急智。

看得出，严平是个对权势有欲望之人，不会甘心一辈子当谍探头子。

等到将来，中原局势明朗，类似北汉伪朝这样的疥癣之疾，也只能在滚滚大势面前不治而愈。

严平更是惊讶，朱秀连刘崇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怎会断定他今年会丧命？

严平道：“八成左右！”

朱秀熄灭烛火，合衣躺下，闭上眼眸，营帐里漆黑一片，他却没有半点困意。

严平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朱秀会否认他的行刺计划。

再想想朱秀的发迹史，严平更加坚信，只有如公爷这般天纵奇才，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成为新王朝的显贵人物。

“行刺之事，暂且作罢，你只需要耐心潜伏，尽全力取得北汉朝廷信任，期间小心行事，切莫露出马脚！

西路军方面，王彦超和韩通各自返回驻地，药元福和折德扆也在交城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