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贾政:我女婿是皇子?(1/2)

第184章 贾政:我女婿是皇子?

当薛宝钗写至“月轮孤”三字时,笔尖忽地一顿,在雪白的贡宣上洇开一点墨痕,恰似夜幕中的一颗孤星。

轮到景晴时,这位素来自负诗才的佳人,见了元春、薛宝钗二人的佳作,倒踌躇起来。湖州狼毫在她纤指间停了又停,墨汁险些滴落。终是落下几行娟秀小楷:

“星陨如棋落九天,风静小院数流年。

此身虽在红尘里,心已乘风到日边。”

写罢,景晴偷眼去瞧姜念,生怕他误会诗中含义。却见姜念正专注品读,面上不露喜怒。

邢岫烟接过笔时,手微微发颤。她咬着唇儿思量半晌,才落笔成诗:

“天风吹落紫霞英,点点流萤照夜明。

欲拾清辉镶绣帕,恐它灼破指间轻。”

众人看罢,齐声喝彩。

姜念笑道:“难为你年纪不大,竟有这般灵性。”

元春催起了姜念:“大爷,该你了。”

姜念却指着香菱笑道:“我且不急。你们瞧香菱那模样,眼巴巴的,怕是早按捺不住了。不如让她也一试。”

元春便笑道:“既是大爷发话,香菱你也作一首来。”

香菱喜得忙去净手,那雀跃的样子,倒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净了手,香菱方接过湖州狼毫,凝神静思了半晌,忽地落笔写道:

“银汉忽倾万点光,飞琼碎玉曳天长。”

元春笑道:“果然长进了,这一出手便是不凡。”

然而,当香菱写完这一联,便攥着笔杆发怔,再也接不下去,只羞得满面通红,求助似的望向姜念。

姜念会意,含笑道:“我替你续下联可好?”

香菱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忙不迭将狼毫奉上,自己退到一旁。

姜念也不推辞,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毫续道:

“愿携一瞬千年愿,散作人间梦未央。”

笔走龙蛇间,墨香四溢。

元春、香菱看罢,不约而同称妙。

薛宝钗细品“梦未央”三字,不觉点头。

景晴则望着那潇洒的字迹出神。

元春笑道:“大爷虽为香菱补得妙,可自己的诗还未见呢。”说着亲自铺开又一张泾县曹氏贡宣。

姜念点头道:“你们作的俱是七绝,我身为这里唯一的爷们,便作一首七律罢。”

说罢,挽袖执笔,但见狼毫在宣纸上纵横捭阖,墨迹力透纸背:

“玉宇倾珠万壑寒,银梭乱织素绡残。

谁人初见长河泻?此夜重闻万古湍。

过眼辉光皆逆旅,焚身碎羽作奇观。

愿分余烬书青简,写入苍穹未了丹。”

元春等人看罢,俱都怔住了。

这首诗写得好啊!

以更宏阔的时空视角与更深沉的宇宙哲思来写流星雨。

“玉宇倾珠”四字,将浩瀚夜空喻为琼楼玉宇,万点流星恰似倾泻的明珠;“万壑寒”三字,写流星光芒照彻千山万壑,衬出冬夜的凛冽清寒;“银梭乱织”以织女银梭比喻流星纵横交错;“素绡残”则将夜幕比作素色丝绸,流星划过如同将其撕裂,灼出残痕。

元春细品“谁人初见长河泻”二句,暗合张若虚“江畔何人初见月”之妙,将一己之观感推向亘古洪荒;“长河泻”“万古湍”则将流星雨喻为时间长河与宇宙洪荒中奔腾不息的激流。

薛宝钗读到“过眼辉光皆逆旅”二句,想着每一道流星的璀璨光芒,都不过是匆匆过客,而流星以粉身碎骨之姿,成就人间奇观,岂非壮烈?

邢岫烟则觉得最后“愿分余烬书青简”二句最妙,在流星燃尽后,愿撷取其残留的光与热,将这份由余烬转化的赤诚,重新“写”回无垠的苍穹。

众人喝彩一番后,元春对姜念叹道:“不是我偏私,今夜诗魁当属大爷这首了。”

薛宝钗等俱都点头称是。

姜念命香菱将众人诗作收入匣中。

匣子雕着缠枝莲纹,衬得雪白诗稿愈发清雅。

窗外忽又划过一颗流星,恰似为这场姜家诗会添了个注脚。

……

……

次日上午,一个唤作茜雪的丫鬟踏着晨露来到东郊姜家。

后罩房内,抱琴、袭人、金钏、玉钏正一起与茜雪寒暄。这五人原是自幼在荣国府一处长大的姊妹。

谁知茜雪忽地“扑通”跪倒在地,未语泪先流:“求姐姐们救我!”

原来这茜雪本是荣国府贾宝玉房里的丫鬟,两个多月前贾宝玉因被乳母李嬷嬷惹恼,却迁怒于她,导致她被撵了出来。

茜雪得知,近日袭人被撵出荣国府后来到了姜家。于是今日,茜雪特意登门求她的旧日姊妹,盼着也能入了姜家当丫鬟。

抱琴听完茜雪哭求,将茜雪扶起:“且起来罢。”

袭人低头不语,手中帕子绞了起来。她自己就是被元春向荣国府要来的,且才来不久,不便插手这种事儿的。

金钏瞧了瞧抱琴,轻声道:“这事儿还得抱琴姐姐在奶奶跟前说项才好。”

抱琴叹了口气:“单我一人怕是不中用。”说着看向金钏、玉钏这对亲姊妹,“不如咱们仨一同带茜雪去见奶奶,人多也好说话。”

茜雪又要跪下道谢,被抱琴一把拦住:“先别急着谢,成不成还在两可呢。”

当即,抱琴、金钏、玉钏携茜雪一同往正房东耳房去。

元春正在东耳房里闲坐,晴雯在旁伺候茶果。

见抱琴四人进来,晴雯悄悄瞪了抱琴一眼——原是因茜雪来了,抱琴几个都去叙旧,独留她一人在此当值,心里不免有些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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