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故人的逝去(2/2)

孙二娘面如土色,连声告饶:“好汉饶命!奴家与那西门大官人.:::,

话音未落,忽听得店门外一声暴喝:“直娘贼!安敢欺我浑家!”只见张青挺著朴刀闯將进来。

见妇人被制,不由分说举刀便劈。

鲁达侧身让过刀锋,就势一拳正中孙二娘面门,打得那妇人“啊呀”一声,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张青目耻尽裂,又扑上前来,却被鲁达拿住手腕,另一只拳头早如擂鼓般捣在心窝,

登时口吐鲜血,软绵绵跌坐尘埃。

鲁达连毙二人,酒意方醒。猛想起孙二娘临终所言“西门”二字,心下突地一跳:“元的不是作怪!莫不是西门贤弟相识?这番却闯出祸来!”

急在屋內翻检,试图寻些线索。忽於墙角箱笼中寻得度一纸,上鐫“五台山文殊院”字样。

鲁达拍额道:“罢!罢!且去五台山避避风头,再作计较。”

当即收拾行装,跨上捲毛高头马,星夜望五台山方向疾驰。

一路上鲁达心如撞鹿。想起西门庆平日仗义疏財,待兄弟推心置腹,自家却做出这等勾当,愈思愈觉顏面扫地,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这西门贤弟。

经村过店不敢停留,飢时嚼两口炊饼,渴时饮几溪水。

却说西门庆与荣、武松三人此刻才缓行至孟州道十字坡。

原来鲁智深所骑那匹捲毛高头大马,本是周通借与西门庆的千里良驹,脚力本就非凡更兼那鲁达偏抹些羊肠小道行走,倒比西门庆等人因在酒肆稍作盘桓,反早到了半个时辰。

西门庆正盘算著该如何面对那母夜叉孙二娘和菜园子张青,

也不知道他们不做了那入肉买卖后有没有收集到什么消息·

正这么想著,却远远瞧见那酒旗在风中摇晃,莫名透出些死气。

西门庆三人走近店门,忽闻刺鼻血腥气扑面而来。

武松猛地出那口雪鑌铁宝刀,额上青筋暴起:“哥哥且住,待小弟先去探路!”

荣早將铁胎弓挽成满月,三支翎箭扣在弦上。

西门庆见二人这般架势,不由得也紧张起来,忙抽出朴刀横在胸前。

武松飞起一脚端开店门,只见满地狼藉,血水横流殷红一片,那孙二娘歪在柜檯旁,

张青仰臥血泊中,两个火家倒在屋门前,俱是七窍流血。

武松与西门庆对视一眼,想起前些时日这对夫妻设宴时的殷勤模样,不禁黯然,胸中隱隱有火冒起。

荣俯身验看伤口,摇头道:“救不得了。看这手法,必是个力大无穷的好手所为。”

西门庆蹲下身,指尖触到孙二娘尚带余温的血跡,正欲长嘆,忽听得武松在后厨惊呼:“哥哥快来!”

三人掀开油腻的破布帘,但见案板上堆著好些血淋淋的肉块,墙角还掛著没处理完的入腿。

一股腐臭扑面而来,熏得西门庆乾呕不止。

武松咬牙道:“原来他们夫妻二人竟还在做这等勾当!”

西门庆闭目长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天理报应一场———“”

三人相顾默然,终究不忍曝尸荒野。

虽是那二人作恶多端,到底与西门庆和武松相识一场。

西门庆遂与武松、荣在坡后掘了个浅坑,草草掩埋了四具户首,又泼油点火,十字坡酒肆终是化作一炬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