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难以两全吶~(1/2)

第83章 难以两全吶~

同一时间,长安西郊,上林苑。

昨夜才刚宿醉一场的天子盈,正与代王刘恆牵马步行。

二人身前不远处,淮南王刘长纵马飞驰,不时弯弓搭箭,想要射杀这片猎场边沿区域的鸡、兔等猎物。

只可惜,刘长往日久居深宫,几乎不曾摸到过弓箭。

即便天赋异稟,忙活了大半天,也只猎到了一支家养的公鸡。

一作为皇家林苑,上林苑內的猛兽,自都是被早早清理乾净。

能出现在上林猎场的“猎物”,则多半是游猎活动开始前,先行投放的圈养动物,如鹿、兔之类。

刘长能猎杀这只公鸡,也是因为这只公鸡乃农家散养,本身就不怕人。

“这弓太轻,寡人用著实在不顺手!”

“可有十石弓?!”

满是倔强的呼號声,惹得天子盈、代王刘恆二人一阵失笑摇头。

至於隨行左右的骑士们,则都是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向刘长手中,那柄被反覆拉满的三石弓。

“即是有了收穫,便且回吧。”

便见天子盈温笑一语,旋即由卫士扶著上了马。

而后稍侧过身,苦笑著看向刘长。

“昨夜宿醉,朕,实在有些猎不动了。”

说著,天子盈还略有些尷尬的低下头,看向仍掛在马背上,都还未被自己取下的长弓。

一旁的代王刘恆,也適时做出一副疲惫不堪,已然无力上马的模样,仍牵马步行,略带祈求的望向刘长。

两位兄长都表示要回,淮南王刘长也只鬱闷的低下头。

没有来的一怒,手中长弓被刘长猛地拉满,不眨眼的功夫,竟是被刘长硬生生拉断弓身!

鬱闷的情绪稍得以宣泄,便见刘长重重呼出一口气,將手中断弓隨手一丟,

翻身上马。

嘴上还不忘发著牢骚:“少府造的什么破弓———”

兄弟三人策马缓行,朝著猎场出入口走去。

一路上,隨行卫士无不向马背上的刘长,投来莫名古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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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还以为是自已的表现太差,所以正在被禁卫武卒鄙视,便半怒半羞间低下了头。

却见天子盈摇头一笑,轻声开解起刘长。

“阿长方才,含怒拉断的那柄三石弓,乃军中所用的制式长弓。”

“战时,弓卒以此三石长弓,挽弓射出三箭,便要被替下战阵,休整半日。”

“一日內射出十箭,更多半要拉伤臂膀,歇养十日不止。”

“即便是善射之猛將,所用也不过四石重弓,逢战三箭而已。”

天子盈话音落下,一旁的代王刘恆也是点点头,顺势將话题接过。

“听中尉说,农户青壮冬训时,用的皆是二石轻弓,挽弓三发便合格。”

“若有谁能拉开三石弓一一无需射准,只要拉的开、拉的满,便能入军为弓卒。”

“四石重弓,更是非猛將力士不能拉满。”

“而十石.”

“今我汉家,似是只有大黄弩,得十石之力?”

听两位哥哥如是一番话,刘长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略显迟疑地看向皇帝哥哥,却见天子盈含笑点点头。

“自有汉以来,遍观天下,能用大黄弩之猛士,想来不过数百人。”

“阿长日后,便许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刘长才总算是挺直了腰杆,將先前的失落情绪拋在脑后。

也终於明白卫士们投向自己的目光,为什么会那么古怪。

制式三石长弓,即便是这些禁军武土们,恐怕也只是拉的开、拉的满,

能连射三五箭而不脱力。

而刘长,却是把这样一把制式长弓,给硬生生拉断了!

拉断的还不是弓弦,而是弓身——

“嗨!”

“还是在宫里待的久了,疏於练习。”

“若不然,定能猎到一头鹿,给皇兄、代王兄尝尝炙鹿肉。”

见刘长的情绪终于归於平常,天子盈、代王刘恆兄弟二人,只相视一笑。

出了猎场,来到上林行宫外,一处预留的露天会场,宫人们已是布好餐案、

筵席。

天子盈、代王刘恆二人当即落座,刘长却是倒提著那只公鸡,忙活著要亲自烤鸡给两个哥哥吃。

看著刘长在会场中心一阵忙活一一又是挖坑,又是支柴,又是指挥宫人,给那只公鸡拔毛放血,天子盈、代王刘恆二人,皆露出一副轻鬆愜意的笑容。

触景生情下,便闻天子盈含笑开口:“想当年,诸王离京就藩之际,父皇也曾在此处设宴。”

“宴间,父皇欲观我兄弟眾人脾性,遂赐下烤鸡一只,使我兄弟眾人爭食。

北“鸡足、鸡手,皆为老三所夺。”

“老五、老六,则取了鸡脖、鸡身。”

“唯独老四一一不爭不抢,只等诸王各自散开,才拿了没人要的鸡股。”

“父皇当即赞日:代王恭兄友弟,颇得长者之风。”

听天子盈说起这段往事,代王刘恆只自嘲一笑,又颇为感怀的发出一声长嘆。

“父皇当年,实谬讚於臣弟。”

当日得鸡股而食,弟心中,是百般不忿、万般委屈。”

“忍泪回到母亲身旁,便闹著要独食一整只烧鸡,还扬言:此生不復食鸡股。”

“若非母亲教诲,只怕时至今日,弟都学不会恭让、谦卑的道理—”

说著,刘恆还昂首望向不远处,正忙著烤鸡的淮南王刘长。

又稍有些失礼的咽了口唾沫,顾自道:“也是自那日,弟才方知,鸡股肥美,亦別有一番滋味。”

闻言,天子盈只摇头一笑。

也循著刘恆的目光,看刘长忙活一阵。

如此许久,方悠悠开口道:“老四食鸡股,自得其滋味,却不甚体面。”

“而朕当年,则是得了鸡冠。”

“虽体面,却无肉可食,不得其味。”

看似稀鬆寻常的一语,却也终是让代王刘恆,听出了天子盈的言外之意。

当年的事,还真是恰巧对应了如今,天子盈、代王刘恆一一乃至淮南王刘长的处境。

彼时,淮南王刘长年幼,只被吕太后亲自抱在怀中。

正如眼下,刘长久留长安,不能就藩,仍被吕太后『抱在怀中”,

代王刘恆不爭不抢,只吃到了没人要的鸡屁股,被兄弟眾人笑话,却也品尝到了別样的美味。

亦如当下,刘恆王代地,饱经苦寒,却也因此得以自保。

倒是天子盈一一得鸡冠而食,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不得其乐。

“皇兄为嫡长,自当取鸡冠而食。”

“只是除了鸡冠,皇兄本也当吃到鸡足、鸡手,不料却尽为赵隱王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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