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被高皇帝坑了?(1/2)
第109章 被高皇帝坑了?
丟下如是一番看似莫名其妙,实则暗含深意的话,刘恭便不顾阳城延再度呆坐在地,
自顾自朝作室外走去。
出了作室,抬眼便是刘恭无比熟悉的椒房殿,刘恭自也没有『过家门而不入』的道理。
走到殿门外,摆手阻止身旁渴者即將发出的唱喏,刘恭便面掛淡笑,抬脚走了进去。
不出意外一一果然在正殿內,看到与母亲张嫣交谈,且脸色不大好看的母舅:宣平侯世子,张偃。
“舅父来了啊~”
语调满是轻鬆、隨和的一声招呼,却惊得本就正襟危坐的张偃,当即从座位上弹起!
慌忙整理好著装,便毫不迟疑地跪地叩首:“宣平侯世子臣张偃,参见陛下!”
“惟愿吾皇千秋万代,长乐未央!”
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的礼数,却惹得刘恭当即面色一僵。
待反应过来,也是无奈的长嘆一气,稍拱起手。
“世子安好。”
回过礼,正想著该说些什么,让尷尬的氛围稍缓和下来,张偃便匆匆告辞离去。
望著母舅张偃拱手躬身,倒行至殿门处,方折身离去的背影,刘恭免不得又一阵苦笑摇头。
“本以为孩儿即了位,舅父,就不会再如往日那般拘谨。”
“今日观之,不料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恭略带自嘲、略带无奈的一语,只惹得张嫣本能的低下了头。
许久,方从口齿间挤出来一句:“礼不可废——“”
刘恭闻声默然。
礼不可废,上下君臣尊卑不可乱一一道理是这么说没错。
但法理之外,尚且不外乎人情。
更何况是天子与母族、妻族外戚之间?
在朝议、典礼等正式场合,论君臣尊卑,自然是题中应有之理。
但私底下也同样如此,那,就难免显得有些生分了。
“舅父此来,是有事求母后?”
看出张嫣面色不佳,刘恭便也没在张偃『与自己身份”的问题上深究。
自然的一问,却惹得张嫣面色微微一黯,眼眸也应声去了三分色彩。
“母亲——”
“喉—.”
“孝惠皇帝驾崩后,鲁元主的病,又更重了些。”
张嫣话音落下,刘恭本还勉强能强装淡然的面庞,也是应声涌上阵阵哀思。
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无论是太子刘恭,还是天子刘恭,都维持著极为规律的『作息』,五日一次前往宣平侯府,探望姑母刘乐。
但正如去年,侯世子张偃所言:刘乐之疾,源於心病。
而这心病的根源,正是已经驾崩的先孝惠皇帝。
“明日,母后与孩儿,同去探望一下姑母吧。”
闻言,张嫣只默然点下头。
而后再度低头垂眸,陷入漫长的思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是將情绪调整过来些,方强打起精神,问候起皇帝儿子刘恭。
见母亲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刘恭本就是半带哀愁,又为如何转移话题、转移母亲张的注意力而头疼。
闻母亲关心起自己最近的状况,刘恭自也是顺坡下驴,事无巨细间,將自己最近的行程娓娓道来。
自然也免不得同张嫣,说起今日前来作室,奉祖母吕太后授意,为少府卿阳城延打气、撑腰的事。
待刘恭大致说起今日,与阳城延聊起有关钱制的事,本对这些事无甚兴趣的张嫣,却是难得提起了兴致。
“汉半两?”
母亲张嫣一反常態,惹得刘恭不由稍一奇。
结合方才,以及过去这段时日,母舅张偃前来椒房殿的频率,刘恭心下也当即瞭然。
按张嫣的性子,必然是对外朝之事提不起兴趣的。
而在孝惠皇帝驾崩,儿子刘恭继承皇位后,並未被尊立为太后、仍为皇后而居椒房,
也大概率让张嫣有些本能的不安。
抱病臥榻於宣平侯府的鲁元主,张嫣名义上的兄嫂、实际上的嫡母刘乐,必然將张嫣的尷尬处境尽收眼底。
偏刘乐自己抱病臥榻,不便入宫,张嫣也同样不便出宫,亲自前去宣平侯府。
这才有了侯世子张偃,在这名为姑嫂,实为母子的二人间充当传话筒,將鲁元主刘乐对皇后张嫣的建议,或者说是提点带来椒房,好让张嫣安下心。
虽然不知道姑母刘乐,具体让张偃带了什么话给皇后张嫣,但刘恭也能猜出个大概。
首先,自然是为张嫣简单解释一下,孝惠皇帝驾崩、当今刘恭即立之后,张嫣为何没有被尊立为太后。
解释过后,自然是安抚,让张嫣稍安勿躁,不要为此事而忧心。
隨后,为了让张嫣转移注意力也好,又或是更好的履行『汉太后”的职责也罢一一鲁元主刘乐,必定委婉地提醒了张嫣:做皇后,和做太后不一样。
皇后可以窝在椒房殿,母仪天下,只管后宫之事。
但太后却要对外朝,乃至天下之事有基本的知解,必要时,甚至还要拿得出解决方法於是,名为皇后,实则已成为太后的张嫣,或情愿、或不情愿一一多半是出於『帝母太后”这一身份,在如今汉室天然具备的职责、使命,开始强迫自己了解外朝之事、天下之事。
而现如今,张嫣能获知外朝事、天下事最好的渠道,自然便是皇帝儿子刘恭。
意识到这一点,明白母亲张嫣並非隨口一提,隨便找个话题与自己閒聊,刘恭便稍正了正色,沉吟措辞片刻。
许久,终还是从怀中,將那三枚各具特色的半两钱取出,轻轻捧到张嫣面前。
同张嫣解释过这三枚铜钱的来歷,尤其是三枚钱各自的重量、成色,以及一般无二的面值,刘恭才终是话头稍一顿。
果然不出刘恭所料一一在得知这三枚形状各异,重量、成色不一的铜钱,面值均为『半两”时,张嫣当即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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