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闪击吐蕃（1/2）

“河西诸军，已整备完毕，士气可用！”

“粮草军械，早已暗中调集於预定出击点！”

“各部將领，皆已明了军令，只待帅旗所指。”

“吐蕃斥候动向，尽在掌握，其主力確已调往勃律，边境空虚，守军懈怠。”

郭子仪每说一句，声音便更深沉一分，最后如同出鞘的利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日黎明，以『巡视边境防务，督促树柵重建』为名，大军开拔。行至野狐岭预定地点集结。”

他猛地一拳砸在沙盘边缘，声如惊雷：“集结之后，拋弃所有輜重，全军轻装。”

“其他攻城军备和粮草隨后。”

“目標为吐蕃设在边境后方五十里，作为物资中转与前线指挥的青狼大营。”

“以雷霆万钧之势，踏平青狼营，缴其粮草，斩其守將，而后，兵锋直指吐蕃空虚之纵深，搅他个天翻地覆，让那乞力徐，首尾不能相顾。”

“此战，便要打疼他，打醒他，让他知道，背弃信义、图谋勃律、覬覦我大唐西域者，必將付出血的代价，更要让他，不得不从勃律前线，回师自救。”

郭子仪的军令，杀气腾腾，直刺吐蕃最薄弱的软肋。

“末將（属下）遵命！”高適肃然领命，热血沸腾。

王维深深吸了一口气，看著沙盘上即將燃起的烽烟，沉声道：“此乃国战，本官將亲临前线，为郭將军擂鼓助威！为將士们，记录功勋。”

郭子仪重重抱拳：“有劳王御史。”

他最后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黎明时分那场註定震动河西的血火风暴。

“传令各军，今夜饱食，人衔枚，马裹蹄。”

“三更造饭，四更开拔。”

“用我郭子仪的將旗，告诉天下人。”

“玉门关外，大唐的刀锋，依旧锋利如初。”

低沉的號令如同无形的波纹，迅速传遍河西大营的每一个角落。

战马在槽櫪间不安地打著响鼻，也感受到了大战来临的气息。

甲士默默擦拭著刀枪，检查著弓弦，眼神在黑暗中闪烁著嗜血的寒光。

凉州城，在看似平静的夜幕下，如同一张缓缓拉开的强弓，积蓄著足以撕裂苍穹的力量。

而远在勃律城下，正指挥大军猛攻、做著吞併安西美梦的乞力徐，对即將降临在青狼大营的灭顶之灾，浑然不觉。

秋风呜咽，卷过空旷的原野，吹向遥远的玉门关，关隘之上，残存的烽燧在星光下沉默矗立。

黎明前的黑暗，浓稠如墨，压得野狐岭喘不过气。

只有寒风在嶙峋的山石间呜咽，捲起细碎的雪沫。

郭子仪勒马立於岭上，铁甲凝霜，目光如鹰隼般穿透黑暗，俯瞰著下方如同巨兽蛰伏的河西铁骑。

数万精锐，人衔枚，马裹蹄，无声地集结在狭窄的谷地中。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鼓角爭鸣，只有战马偶尔喷出的粗重鼻息，在死寂中凝结成团团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