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恩人爬树（2/2）

情绪还未来得及发酵，敌人在哪儿也没摸清。

却见那纸人直接跳起，在半空再度化为一支白箭，箭光一闪，快如鬼魅，竟无视界碑，直接穿透王恆安腹部，將他钉在地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他眼中景象通通染上一层血色。

却见插在腹部的箭矢尾端，猛地鼓起涨开，条条纸带飘扬飞舞，在半空编织交错，化为纸人上半身，抬起利爪，对准他脑袋挥来。

咚——！！！

一声宏大、悠远、仿佛来自亘古的钟鸣，骤然响彻整片山林！

纸人的利爪，堪堪停在王恆安染血的瞳孔之前！

而王恆安的瞳孔已然扩散，血色的视野中，只模糊看到几角飞檐，挑著风铃，悄然探出密林……

咚——！！！

钟声再鸣！

王恆安的世界，彻底陷入了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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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店，王家老宅。

“啊，对对对，狐娘子，学得不错，就这么写。”

“写对了？”

“除了……咳，丑了点，”王卯彧说了半句，突然觉得这几日自己毛有些少，连忙补了话，“倒也算对，狐娘子真是天资聪颖，一点就通。”

秦緋月摇摇头，嘴角带著一丝浅笑，拿起小棍子，更加认真地练习起来。

这反应让王卯彧呆愣片刻，缩著头有些慌乱：

“狐娘子……你怎么不生气？”

“嗯？”秦緋月不解。

“我说你字丑。”

“本来就丑呀。”

秦緋月理所当然地回答。

她想起小恩人赠她的那张写著诗句的纸，上面的字跡不知为何，就是格外好看，还带著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再看看自己刚学的字，虽然写的是同一句诗，像山里的枯藤，半死不活吊在树上。

“和小恩人比起来，本来就丑。”她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大王可是书生，字好看是应当的，狐娘子刚开始学，哪能和大王比。”

“得叫公子，”秦卯月有些无奈地用小棍子点了点蠢狸的爪子，往上面涂了个泥点，“我哪能和小恩人比。”

王卯彧甩了下爪子，泥点落地，他舔舔爪子上的毛髮，有些感慨：

“狐娘子可是还没入品就能完全幻化为人，山中谁能做到，如此天赋，只要好好练习，写字超过公子那只是时间问题。”

这话夸到了痒处，秦緋月稍有得色，火红狐尾摇得飞快，但被王卯彧这么一提，原本练字的认真劲忽然有些敷衍起来。

王恆安不在，恩人也没回来，她觉得这王家老宅便只比山上那树洞好上一丟丟了。

“你说公子这两日都在忙些什么？”

“不知道，”王卯彧起身抖了抖毛髮，伸了个懒腰，细雨绵绵，真是催猫入眠，“我们刚来那日，那个凶鬼不是说公子落榜了吗？或许是在忙著学业呢。”

“落榜是什么？”

秦緋月歪著头，王卯彧口中的凶鬼她知道，是那个糟蹋了小恩人的青面獠牙恶鬼，可落榜是什么，她在深山里从未听过。

心里暗骂了一声蠢狸，王卯彧偷偷瞄了眼秦緋月，有些心虚地別过头，耐心解释起来。

从科举的起源、演变，讲到流程、规矩，再到对读书人那天大的影响……直说得口乾舌燥，才勉强解释清楚。

“所以，”红狐眨巴著聪慧的大眼睛，杵著下巴，总结道，“小恩人就是想去爬树摘果子，结果没爬上去，摔下来了？”

王卯彧的猫脸瞬间僵住，鬍鬚抽搐，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