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舌为剑锋存亡辩，王有心机真偽谋！（2/2）
他若与家父共谋，暗行勾结，那便是有功於中原，俏如来断不能害；若他为苗疆运筹帷幄，血战千里，那便是功在於苗疆，苗王更断不能杀。请问苗王，他是哪一种？”
“说的好啊！”千雪孤鸣忍不住赞道。
“千雪！”苗王低喝一声。
千雪孤鸣缩了缩脖子：“呃……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但王兄心意坚定，一定听不进这种言巧语。”
苗王哼了一声，话锋一转：“伶牙俐齿。但若无苗疆之助，你能独立抗衡这魑鬼大军与网中人吗？你没退路，更没拒绝的余地。”
俏如来：“魔世浮现，非只中原之祸，亦是苗疆之危。苗王御驾亲征，可见重视。唇亡齿寒，此战是自助，亦是助人。藏镜人交与不交，於此宏旨之前，不过末节，不足掛齿。”
一旁千雪孤鸣默默伸了个大拇指。
苗王盯著俏如来许久，忽然笑了，那笑声中带著讚赏：“嗯……不愧是史艷文的儿子。那，破魑鬼大军的方法，你有眉目了？”
俏如来：“请向苗王借一纸笔。”
“奉上。”
俏如来提笔，迅速在纸上画出一个图形，呈给苗王。
苗王接过一看：“嗯？这是你想出来的？”
俏如来：“乃是与家父共参的结果。”
千雪孤鸣凑过来看：“央，这字是什么意思啊？”
苗王：“这不是字，是阵图。三方包围，由外於內，中点决胜。两路人马自西南、东南冲入，扩张包围，建立防线，净空內部魑鬼。同时，北方一军突入，建立第三道防线，彼此联繫。”
千雪孤鸣：“第三道防线？我们是进攻方，为何要防守？”
苗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便是重点！中央净空，阻挡魑鬼回援。自內而外，孤立网中人，再遣高手重將，於阵中將他格杀！斩帅，方能夺胜！”
千雪孤鸣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妙啊！只要杀了网中人，魑鬼无主，自会消散。”
女暴君冷然开口：“好个以客为主，反攻为守，守中有攻的决胜战略。但网中人，非同小可，中原一方，有谁能担此重任，一击格杀？”
苗王顺势问道：“女暴君所言甚是。计虽妙，但执行者若无绝对的实力，便是空谈。俏如来，你方可有与网中人匹敌的战力？”
俏如来內心警惕：“他问得如此详细，不似隨意关心，倒像是在验证什么？”
他坦然回应：“人选，俏如来心中有数。江湖狂人，黑白郎君。”
苗王眼神一凛：“哦？孤王倒是听闻，黑白郎君与炎魔一战后，重创分裂，早已踪跡不见。你所依仗的，是一个传说吗？”
俏如来：“苗王圣明，消息灵通。黑白郎君確实因此负伤，但黑龙白狼正在灵界之內调养，恢復，只是时间问题。”
苗王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隨即放声大笑，岔开了话题：“原来如此。以一个不確定的战力作为计划核心，史家人的胆魄，孤王佩服。哈……此事暂且不提。你担心孤王反悔？”
俏如来：“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步失策，便是万劫不復。俏如来不敢不慎。”
苗王：“哼。”他取过一支箭矢，当场折为两段，“传我王令，孤王立誓，全力攻灭魑鬼，若违此誓，人神共殛！此箭为证。”
一名苗兵上前，將断箭的后半截交予俏如来。
苗王：“將此箭头，隨令送至各军。”
士兵领命而去。
千雪孤鸣：“王兄真是豪气。”
俏如来：“多谢苗王。只是灵界结界，恐怕支撑不久。”
苗王：“那就今夜进战。”
俏如来：“俏如来有办法让魑鬼行动暂停片刻，以利进兵。”
苗王：“喔？”
俏如来：“请苗王静待时机，一同进兵。”
苗王：“允你，请！”
俏如来：“请。”
待俏如来与独眼龙离开，王帐內的气氛才鬆弛下来。
苗王对身边的苍狼问道：“苍狼，对俏如来的计划，你有何想法？”
苍狼：“擒贼先擒王，杀敌先杀將。隔绝魑鬼，直取网中人，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苗王：“没错。俏如来不但能想出此等战略，更能在短时间內排布妥当，与孤王折衝樽俎。进有理，退有据，不卑不亢，守住每一道底线。这份胆识、智慧，不简单哪。
孤王原见雪山银燕，以为史家不过有勇无谋之辈，今日再见俏如来，方知史艷文二子，一文一武，皆是人中龙凤。
孤王便问自己，我的儿子，能比他二人优秀吗？”
苍狼单膝跪地：“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王期待！”
苗王：“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做到！你身为王储，是苗疆未来的领导者，必须將自己磨练得更加优秀，才能带领苗疆，与中原抗衡！”
苍狼：“父王，为何不让千雪王叔继承王位？王叔才是最佳人选。”
苗王：“住嘴！千雪太过重情，难成霸业。王位，只能传给一人，就如你的祖王叔。
他虽自小聪慧，连先王也深为感嘆，却终究无法登上王位。”
苍狼：“为何？贤者方能兴国，不是吗？”
苗王：“兄弟，毕竟是兄弟；父子，终究是父子。你，才是正统！”
苍狼：“孩儿……明白了。孩儿必將加倍精进，誓不负父王期望。”
苗王：“嗯，父王对你有信心。战事將起，你先下去养神吧。”
苍狼：“是！”
苍狼离开后，苗王独自一人坐在王位上，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他看向帐外中原营地的方向，眼神变得深沉而锐利。
……
百武会营帐外，枯树下。
俏如来回到营地，心中仍在復盘与苗王的整场会谈。行至帐前，他看见了那个神秘的僧人阿难。
阿难正坐於一棵枯树之下，闭目诵经，周身佛光隱现，与周遭紧张肃杀的备战氛围格格不入，自成一方寧静天地。
俏如来上前，合十一礼：“大师依旧气定神閒。”
阿难缓缓睁开双眼，声音平和无波：“风未动，幡也未动，是施主心动。心若不动，万法皆寂。施主与苗王一会，可有结果？”
俏如来：“已定，三路並进，合围网中人。”
阿难（谢浮生）：“阿弥陀佛。杀伐非佛所愿，但为阻魔劫，盪尽妖氛，贫僧愿为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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