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讲道理的（2/2）
石开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淡淡地说道：“你爹妈没教过你，跟人说话前，要先把嘴里的粪刷乾净吗？”
“你他娘的找死！”皂吏勃然大怒，扬手就要去抓石开的衣领。
“放肆！”石开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身材本就高大，这一站起来，气势竟完全压过了那皂吏。他的目光如刀，冷冷地盯著对方，“你知道我是谁吗？”
皂吏被他这一下镇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隨即又色厉內荏地叫囂道：“我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今天也救不了你！我乃府衙张捕头手下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府衙？”石开嗤笑一声，从怀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块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那是一块玄铁打造的腰牌，正面是一个篆体的“百户”二字，背面则刻著“大名府右卫”。
“看清楚了，”石开的声音冰冷刺骨，“本官乃大名府右卫百户。你一个不入流的皂吏，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百户！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在皂吏耳边炸响。
大明朝卫所制度虽已糜烂，但官就是官，军官更是官。
百户是从七品的武官，虽然品级不高，但对於他这种连品级都没有，在衙门里只能算是个临时工的皂吏来说，那就是天上的大人物。
更何况，卫所和府衙是两个系统，他那个所谓的张捕头，在百户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皂吏脸上的囂张和狰狞瞬间褪得一乾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骇然。
他的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磕头如捣蒜：“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求大人饶命，求石大人饶命啊！”
石开冷哼一声，將腰牌收回怀中。
他当然不会报自己左卫的身份，平白给自己上官惹麻烦。
为了稳妥起见，他特意將自家的左卫，说成了右卫。反正大名府有两个卫，左右卫的官衙离得不近，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集。
就算这小子事后去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这叫专业。
这右卫百户是谁，他不知道，但这口黑锅，对方不背也得背了。
“掌嘴。”石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啊？”皂吏一愣。
“自己掌嘴，打到我满意为止。”
“是，是！”皂吏哪敢迟疑，连忙扬起巴掌，左右开弓，狠狠地抽在自己脸上。
“啪！啪！啪！”清脆的耳光声在整个二楼迴荡。
周围的食客们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爆发出了一阵叫好声。
隔壁桌的江湖汉子们更是对石开投来了钦佩的目光，其中一人抱拳道：“这位大人好手段，我等佩服！”
石开微微頷首，算是回应。他重新坐下，端起酒杯，看著那皂吏把自己的脸打成猪头，直到对方嘴角都渗出了血丝，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吧。再让我在大名府看到你欺男霸女，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
“谢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皂吏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这时，那绸缎铺的老掌柜领著女儿走了上来，父女二人对著石开深深一揖，就要下跪。
“使不得。”石开连忙起身扶住，“老丈，举手之劳，何足掛齿。”
“大人於我父女有再造之恩啊！”老掌柜感激涕零，“小老儿姓林，这是小女林秀儿。若非大人出手，今日……唉！”
石开的目光落在那叫林秀儿的少女身上。此刻她没了之前的惊恐，一张俏脸带著几分羞涩和感激，微微泛红，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打量著石开，更显得楚楚动人。
说实话，这姑娘確实是个美人胚子。石开前世二十多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此刻被这么一个清秀佳人含情脉脉地看著，心里要说没点想法，那是假的。
別说，这姑娘虽然衣著朴素，但眉清目秀，身段窈窕，自有股清水出芙蓉般的清丽。尤其那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最是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石开坦然地受了这一礼，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涟漪。
上辈子母胎单身，这辈子开局就是官老爷，英雄救美，美人倾心……这剧本，似乎有点意思。要是顺势而为，下去跟这小娘子认识认识，聊聊人生，探討一下生命的起源……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转了一瞬，便被他掐灭了。
算了，麻烦。
泡良家妇女，流程太长，手续太繁琐，后续还可能有一大堆责任问题。
他现在只想躺平享受，不想给自己找事。
他石开，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强抢民女这种事，太掉价，也太麻烦。
再说了，自己刚刚才体验到有钱有势的快乐，大名府这么大，什么样的美色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回头去那销金窟“快活林”逛逛，体验一下专业服务，不比这青涩的小丫头更有滋味？
嘿嘿，上辈子还是个处男，这辈子可得好好补回来。
想到这里，石开的心思便活泛了起来。
他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林掌柜温和地笑道：“林掌柜言重了。我身为朝廷命官，铲奸除恶，本就是分內之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回去吧。”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转身坐下，继续享用自己的酒菜，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掌柜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多打扰，又千恩万谢了一番，才带著女儿离去。
临走时，那林秀儿还一步三回头，眼波流转，满是少女的倾慕之情。
连老爹那种烂赌鬼都知道，去专业的地方解决专业的需求。
输钱不丟人，欠钱才丟人。
同理，风流不下流，钱买快活，天经地义。
“嘿……”石开忍不住低笑出声，將杯中酒一饮而尽。
上辈子活了二十多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纯情得像一张白纸。
没想到这辈子，刚来没两天，就已经开始盘算著要去逛窑子了。
这墮落的速度，连他自己都觉得咋舌。
但这感觉，真他娘的爽。
石开美滋滋地喝著酒，享受著周围人敬畏的目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以前总听人说，讲道理没用。
现在他明白了，那是因为说这话的人，自己没有实力。
当你的拳头够硬，腰牌够亮的时候，你说的每一句话，就都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