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心坠无间（2/2）

留给秦淮茹的，是那堆如同山一般沉重的绝望，和满院子或同情、或恐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

伏尔加轿车內。

阎解闭目养神，秦淮茹那张混合著痛苦、麻木与绝望的脸，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却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螻蚁的挣扎，不值得在意。

【叮！检测到宿主威严已化为实质性精神枷锁，彻底掌控四合院。工业革命进程加速。】

【恭喜宿主，获得里程碑式奖励：微型方舟反应堆（全套图纸及理论）！】

【说明：拳头大小的体积，蕴含著足以驱动一座城市的能量。稳定、清洁、近乎无限。掌握它，您將掌握未来世界的能源命脉。工业帝国，由此奠基！】

阎解的嘴角，终於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能源，这才是工业的血液。

有了它，那台超精密数控工具机，才算是有了真正的心臟。

……

轧钢厂，一號车间。

气氛比昨天更加狂热。

那根漆黑如墨的“一號合金”主轴，已经被安装在一台大功率电机上进行极限测试。

“报告阎工！转速已达每分钟三万转！超过设计极限三倍！主轴温度、振动、形变……数据为零！一切完美！”

王振华拿著报告单，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伊万更是死死盯著那根在超高速下仿佛静止不动的主轴，嘴里不断念叨著“上帝”、“神跡”。

这根本不是地球上该有的技术！

阎解对此毫不意外，他只是点了点头，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扔在桌上。

“这是下一步。伺服电机和控制系统。”

“能源问题，我会解决。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图纸上的每一个零件，给我分毫不差地造出来。”

王振华和伊万立刻扑了过去，当他们打开文件夹，看到里面那如同星辰般复杂深奥的电路图和机械结构时，再次陷入了被神跡支配的震撼与幸福之中。

夜。

当晚上八点的钟声敲响，四合院里唯一的光源——公共电灯，应声而灭。

整个院子，坠入无边的黑暗与死寂。

除了一个地方。

院子中央，阎解“恩准”留下的一盏昏黄的工作灯下，一个瘦弱的身影，还在不知疲倦地重复著一个动作。

秦淮茹跪在地上，双手已经被沙子和金属磨得血肉模糊。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用自己残破的双手，蘸著沙子，在那坚硬的金属上，一遍又一遍地摩擦。

“沙沙……沙沙……”

这声音，成了这个绝望夜晚里，唯一的配乐。

正房內，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悠扬的古典音乐从收音机里流出。

阎解靠在舒適的太师椅上，手里端著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目光穿透玻璃，冷漠地看著外面那个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身影。

他的眼中，没有怜悯，只有欣赏。

欣赏一件被自己亲手打碎，又在自己设定的规则下，艰难重组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