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奴印与神心（1/2）

正房的门，像一道隔绝两个世界的屏障。

门內，是另一个时空。

法国波尔多的红酒在水晶杯中摇晃，映出电唱机上缓缓旋转的黑胶唱片。莫扎特的《安魂曲》庄严肃穆，在温暖的空气中流淌。

秦淮茹跪在地上，用一块柔软的鹿皮，一遍遍擦拭著光洁如新的地板。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甚至不敢让呼吸声打扰到这神圣的氛围。

她的双手已经恢復如初，白皙细腻，仿佛昨天的血肉模糊只是一场噩梦。但她知道，那不是梦。那道无形的烙印，已经刻在了她的灵魂深处。

她现在是工具，是僕人，是物件。

门外，是人间炼狱。

阳光变得吝嗇，院子里充斥著飢饿和绝望发酵的酸腐气味。

“哐当。”

中院，贾家的门被撞开。

贾张氏像一头饿疯了的野狗，冲了出来，直扑正房。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断水断电，没有食物，棒梗饿得直哭，她自己也饿得眼冒金星。

她要拼命！她要去撕咬那个魔鬼！

然而，当她衝到正房门口，看到跪在地上，安静得像一具人偶的秦淮茹时，她所有的勇气和疯狂，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

秦淮茹抬起头，用一种空洞、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那眼神里没有怜悯，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死寂的警告。

贾张氏的腿软了。她不敢再上前一步。

就在这时，门开了。

阎解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著门口的贾张氏，像看一只闯入圣殿的螻蚁。

“饿了？”他淡淡地问。

贾张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浑身抖得像筛糠。

阎解的目光，越过她，扫过院子里所有偷窥的眼睛，最后落在那堆黑色的合金废料上。

“规矩，昨天已经立下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想吃饭吗？想喝水吗？用你们的手，去换。”

他指著那堆金属。

“和她一样，把这些东西，给我磨成镜子。”

“一块合格的镜子，换三天的口粮，和一桶乾净的水。”

“谁都可以来换。我这里，只看成果，不看人。”

说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贾张氏，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整个四合院，死一般的寂静。

隨即，这死寂被一道道疯狂的目光点燃。

他们看向那堆金属，眼神变了。那不再是刑具，不再是恐惧的源头。

那是粮食！是水！是活下去的希望！

第一个动的是刘海中。他一把推开家门，拽著自己老婆就往外走，嘴里咆哮著：“听见了没有！干活！快去给我干活！”

紧接著，是许大茂，是后院的其他人……

人们像疯了一样，冲向那堆金属，爭抢著，嘶吼著，仿佛那不是冰冷的钢铁，而是金灿灿的馒头。

“沙沙……沙沙……”

绝望的交响乐，再次在院子里奏响。这一次，演奏者不再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