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屠宰场的温情(1/2)
秦淮茹家的门,像一道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闸门。
门外,是怨毒、恐惧和冷漠交织的寒冬。
门內,是两个窝头和一碗菜汤升起的、微不足道的暖春。
小当和槐怯生生地看著桌上的食物,她们的小脸上写满了渴望,却又不敢伸手。她们已经习惯了飢饿,习惯了母亲带回来的永远是空空的两手和一脸的愁容。这突如其来的食物,让她们感到了不真实。
秦淮茹没有说话。她沉默地將一个窝头掰成两半,分別放在两个女儿面前的破碗里。然后,她將那碗清汤小心翼翼地分成三份。
“吃吧。”她的声音嘶哑,不带任何情绪。
小当和槐对视一眼,终於確定这不是幻觉,她们抓起窝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像是两只饿了许久的小兽。
秦淮茹看著她们,眼神复杂。
她没有感到丝毫的喜悦,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那颗曾经被“善良”和“母爱”填满的心,在今天下午,被她自己亲手剖开,挖空,然后扔在地上,用脚碾成了泥。
现在,那空洞的胸腔里,只剩下冰冷的、如同机械运转般的逻辑。
孩子们需要食物。
她,秦淮茹,找到了获取食物的方法。
这个方法,叫做“胜利”。
至於这个过程中,刘海中一家会不会挨饿,刘海中的儿子会不会被他打骂,刘海中的老婆会不会在夜里哭泣……这些问题,像水面上的浮萍,在她的脑海里飘过,却没有激起任何涟漪。
她端起属於自己的那份菜汤,一饮而尽。汤水冰冷,顺著食道滑下,像一条小小的冰蛇,却浇不灭她心中那股新生的、燥热的火焰。
那是权力的味道。
是把別人踩在脚下,夺走对方生存资源的、最原始、最甜美的味道。
她忽然明白了。她过去几十年的“善良”,不是美德,而是一种因为无能而不得不採取的生存策略。现在,她有了更高效的策略。
她看著女儿们吃完,细心地为她们擦去嘴角的残渣。她的动作依旧温柔,可那温柔的背后,却再也没有了温度。这是一种饲养员对牲口的温柔,一种屠夫对羔羊的温柔。她要餵饱她们,让她们活下去,因为她们是她的“资產”,是她在这场残酷游戏中,唯一值得她去战斗的理由。
而在另一边,刘海中的家里,则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压抑的房间里炸响。
刘光天捂著火辣辣的脸,难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亲。
刘海中胸膛剧烈地起伏,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拔了牙的困兽。他在院子里丟尽了脸,那份屈辱和愤怒无处发泄,最终,像岩浆一样,喷向了离他最近的家人。
“废物!你这个废物!”他指著刘光天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形,“我让你去送,你就去送?你就不会拖延一下?你就不会摔一跤,把东西洒了?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我的脸,都被你丟尽了!”
他明知道这些指责毫无道理,但他需要一个靶子。他需要通过施暴,来找回一丝自己还是这个家的“官”的感觉。
刘海中的老婆在一旁小声地哭泣,不敢劝阻。刘光fu则缩在角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爹……我……”刘光天想辩解,圣言的命令,谁敢违抗?
“啪!”
又是一个耳光。
“还敢顶嘴!”刘海中彻底失去了理智,“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他像疯了一样,对著刘光天拳打脚踢。这个白天还在院子里耀武扬威的“秩序监督员”,此刻,將他所有的无能狂怒,都倾泻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门外,寒风呼啸。
门內,是拳脚声,哭泣声,和男人野兽般的咆哮。
仇恨的种子,在两个家庭里,以截然不同的方式,生根发芽。
第二天,当太阳再一次毫无温度地升起时,院子里的气氛比昨天更加凝重。
所有人都像一群惊弓之鸟,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秦淮茹,也远远地躲著刘海中。他们看著那两个人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昨天的事件,为这场荒诞的游戏,树立了一个全新的標杆。
原来,“胜利”,不仅仅意味著可以免於惩罚。
“胜利”,还意味著可以成为惩罚的施加者。
这巨大的诱惑,像一枚毒鉤,悄悄地掛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当圣言那小小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院子中央时,仪式的钟声再次敲响。
“表演,继续。”
圣言吐出四个字,目光转向了那个红袖章已经有些歪斜的刘海中。
“监督员,挑选下一个奉献者。”
刘海中的身体一震,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著復仇的火焰。他环视全场,像一头寻找猎物的饿狼。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他的目光扫过阎家,扫过许大茂,最终,落在了那个站在人群里,神情平静得有些异常的人身上。
傻柱,何雨柱。
那个曾经被“重生”的男人。
刘海中心中冷笑一声。就选他!这个傻子,曾经是秦淮茹最忠实的走狗。昨天秦淮茹让他丟了脸,今天,他就拿她的走狗开刀!他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挑战他刘海中的权威,会有什么下场!
“何雨柱!”刘海中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个名字。
傻柱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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