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高阳公主丟尽李家顏面,该死!(1/2)
高阳公主惊慌失措地尖叫著,试图躲到李世民的身后。
可那两名不良人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其中一人伸手如爪,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人则反剪她的双臂,一股大力传来,高阳只觉得双臂欲裂,整个人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她尊贵的公主朝服,在粗糲的石板上摩擦,沾满了血污与灰尘。头上的金釵珠翠散落一地,髮髻凌乱,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金枝玉叶的模样。
“唔……放开……李承乾……你不得好死……”
一只冰冷的手掌,毫不怜惜地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所有的咒骂和哭喊都堵了回去。
整个过程,乾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玄武门前,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文武百官,眼睁睁看著大唐最受宠的公主,如同对待一个寻常囚犯般被瞬间制服,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们看向李承乾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震惊,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个太子……
是真的疯了!
他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当眾拿下,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李承乾漠然地扫了一眼被死死按在地上,还在呜咽挣扎的高阳,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那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一件碍事的物件。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他那已经面如死灰的父皇。
“去吧。”
冰冷的两个字,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那名不良人统领,一个被称为“鬼首”的男人,闻言无声地站起。他没有高声领命,只是对著李承乾的方向,將戴著鬼面的头颅深深一叩,而后猛然转身。
“唰!”
他身后,上百名不良人齐刷刷地站起,动作整齐划一,金属甲叶摩擦的声音匯成一股令人牙酸的寒流。他们没有呼喊,没有口號,只有死寂。
这支队伍转身,迈步,朝著长安城的方向,步伐沉重而富有节奏,每一步都像是一柄巨锤,狠狠砸在玄武门前所有人的心坎上。
他们不是军队,军队有军旗,有战鼓,有高昂的士气。
他们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太子手中最锋利、最无情的屠刀。他们所过之处,只带来死亡和恐惧。
房玄龄的袖中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看著那支黑色洪流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慄。
这已经不是储君了。
这是……暴君!一个比陛下当年在玄武门,更加冷酷,更加疯狂的暴君!
长孙无忌的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脸色惨白,身躯摇摇欲坠的李世民,又看了看那被制服在地,呜咽不止的外甥女高阳。他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
完了。
魏王完了,晋王也完了。
从今天起,这大唐的天,就真的只剩下这位太子了。谁敢再有二心,下场……恐怕比清河崔氏还要悽惨百倍。
……
长安城,东市。
午后的阳光正好,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车马的喧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盛世的画卷。一个卖胡饼的波斯商人正扯著嗓子招揽顾客,几个顽童追逐著一只蝴蝶,笑声清脆。
突然,一阵整齐划提的脚步声从朱雀大街的尽头传来。
“咚!咚!咚!”
那声音不大,却带著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直接敲击在人的心臟上。
街上的行人好奇地停下脚步,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队身著黑色劲装、头戴青面獠牙鬼面具的士兵,正以一种恆定不变的速度,朝著金城坊的方向行进。
他们的队列严整得令人髮指,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他们手中提著统一制式的横刀,刀鞘漆黑,却掩盖不住那从刀柄处透出的森然杀气。
长安城的百姓,尤其是那些老一辈的人,对这身打扮並不陌生。
“是……是不良人!”
人群中,一个老者失声惊叫,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快!快跑啊!”
“不良人进城了!要杀人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那刚刚还充满烟火气息的繁华街道,顷刻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商贩们连摊子都顾不上了,手脚並用地往两旁的巷子里钻。行人们惊慌失措,相互推搡踩踏,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一个母亲紧紧抱著自己的孩子,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那些追逐蝴蝶的孩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嚇得呆立在原地,直到被父母一把拽走。
不过眨眼功夫,繁华的东市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满地狼藉的货物和一只被踩烂的灯笼。
不良人对此视若无睹。
他们目不斜视,步伐不变,从那一片狼藉中穿行而过。他们的鬼面之下,没有人知道是怎样的表情。他们就像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在忠实地执行著某道命令。
这股黑色的死亡旋风,席捲了整个长安城。
从朱雀大街到金城坊,沿途所有坊市的坊门被紧紧关闭,街上再无一个行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胆大的人从门缝里偷偷窥探,只看到那队沉默的鬼卒,带来一片死寂。
整个长安城,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声音和生机。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金城坊,会昌寺。
这里是长安城內有名的佛门清净地,香火鼎盛,往来皆是达官显贵。寺內的老僧正在给弟子们讲经,声音平和,檀香裊裊,一派安详。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將这份寧静彻底撕碎。
寺院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硬生生踹开,碎裂的木屑向內迸射。
阳光从洞开的大门外照射进来,却显得格外刺眼。
数十名戴著鬼面的不良人,如同潮水般涌入寺內,他们手中的横刀已经出鞘,森白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烁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啊!”
正在庭院中扫地的沙弥嚇得扔掉扫帚,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讲经的老僧和弟子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们纷纷站起,惊疑不定地看著这群不速之客。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此乃佛门清净地,何故……”一名看上去年纪较长的僧人壮著胆子上前,试图理论。
他话未说完,为首的鬼首已经不耐烦地一挥手。
一道黑影闪过。
“噗嗤!”
鲜血飞溅,那名僧人双目圆瞪,捂著喷血的喉咙,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寺內的僧侣们爆发出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仿佛见了鬼一般。
鬼首冰冷的声音在偌大的寺院中迴荡,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
“奉太子令,捉拿妖僧辩机!但有反抗、包庇者,格杀勿论!”
“妖僧”二字一出,在场的僧人无不色变。
不良人们不再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僧侣,他们分工明確,一部分人迅速控制了寺院的各个出口,另一部分人则在鬼首的带领下,直扑寺院深处的禪房。
他们显然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一路之上,但凡有不开眼的僧人试图阻拦,都会被毫不留情地一刀砍倒。鲜血染红了青石板,也染红了佛前的莲。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前。
这里环境清幽,院內栽种著几竿翠竹,一间禪房的门窗紧闭。与寺內其他地方的朴素不同,这处院落的布置,处处透著一股不属於佛门的奢华与精致。
鬼首停下脚步,对著身后做了个手势。
两名不良人立刻上前,一脚踹开了禪房的门。
“轰!”
房门向內倒塌,扬起一片灰尘。
房间內的景象,让衝进去的不良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哪里是僧人的禪房?
分明是一间布置奢华的闺房!
地上铺著波斯地毯,墙上掛著名家字画,角落的香炉里,燃著价值千金的龙涎香。一张宽大的臥榻之上,纱幔低垂,隱约可见一个身影。
而那身影,此刻正赤著上身,惊恐地从榻上坐起。
他面容俊秀,皮肤白皙,眉宇间带著一丝阴柔之气。
正是被高阳公主藏在会昌寺中的,辩机和尚。
辩机脑中一片空白,那声巨响仿佛直接在他颅內炸开,震得他魂飞魄散。
他僵硬地坐在榻上,丝滑的锦被从他白皙的肩头滑落,露出常年养尊处优而显得有些过分细腻的肌肤。
龙涎香的味道还縈绕在鼻尖,可现在,这醉人的香气里,混入了一股浓重的、不祥的铁锈味。
两名戴著狰狞鬼面的不良人,像两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煞神,堵在门口,他们手中的横刀还在滴血。
那血,一滴,一滴,落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一朵朵小小的、妖冶的红。
“辩机……和尚?”
为首的鬼首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像是两块冰冷的铁片在摩擦,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他那鬼面下的目光,扫过这间奢靡的“禪房”,最后落在辩机赤裸的上半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
辩机的嘴唇哆嗦著,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想辩解,想呼救,想念一句佛號来镇定心神。
可喉咙里像是被灌满了沙子,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鬼首一步步逼近。
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不……不是我……”辩机终於挤出了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夜梟的哀鸣,“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鬼首似乎被他这句愚蠢的辩解给逗乐了,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扯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冷哼。
“带走。”
他没有半句废话,只吐出两个字。
那两名不良人立刻上前,动作粗暴得像是对待一头待宰的牲畜。
一人抓住辩机的一条胳膊,猛地將他从柔软的臥榻上拽了下来。
“啊!”
辩机惨叫一声,光著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蹌。
他下意识地挣扎,可他那点常年沉迷於风雪月的力气,在这些杀人如麻的恶鬼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高阳公主的人!你们敢动我,公主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情急之下,他嘶吼著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靠山。
然而,这话非但没有让不良人有丝毫的忌惮,反而引来了鬼首一声更响亮的嗤笑。
“高阳公主?”鬼首缓缓转过身,走到辩机面前,俯下身,鬼面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我们抓的,就是她的人。”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辩机的头顶浇到了脚底。
他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瘫软下去,全靠两名不良人架著才没有倒在地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不良人懒得再听他废话,隨手从衣架上扯下一件僧袍,胡乱地裹在他身上,然后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將他拖出了这间藏污纳垢的“禪房”。
院子里的翠竹依旧青翠,但辩机已经无心欣赏。
他被拖行在青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向地狱。
当他被拖出院门,看到寺院內那血腥的景象时,一股骚臭的液体顺著他的大腿流了下来。
他嚇尿了。
倒在地上的僧人,横七竖八,鲜血匯成一条条小溪,染红了他们灰色的僧袍,也染红了佛前慈悲的土地。
那些平日里与他一同谈经论道的师兄弟们,此刻都成了冰冷的尸体,圆瞪的双眼似乎还在无声地控诉著这突如其来的灾祸。
浓郁的檀香味和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作呕的气味。
长安城,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长安城了。
街道上,风声鹤唳。
曾经车水马龙的朱雀大街,此刻空无一人。
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家家户户大门紧锁,整座城市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死寂沉沉。
只有一队队身著黑甲、手持戈矛的士兵,迈著整齐划一的步伐,在街道上巡逻。他们冰冷的甲冑在阴沉的天色下反射著幽光,肃杀之气瀰漫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辩机被两个不良人架著,踉踉蹌蹌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他身上的僧袍被拖得歪歪斜斜,露出白皙的胸膛和肩膀,头髮散乱,面如死灰,狼狈不堪。
他就像一个被游街示眾的罪囚,承受著从门缝窗隙后投来的、无数道或好奇、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得他浑身刺痛。
他想低头,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架著他的不良人却死死地扣著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面这份无尽的耻辱。
“快走!”
身后的不良人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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