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锁妖塔!蜀山掌门清微道长,亲临玄武门!(1/2)

玄武门外。

苏定方那只紧握著马槊的手,青筋毕露,微微颤抖。

他身后,十万大军的呼吸声粗重而压抑,像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巨兽。

李承乾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柄重锤,砸碎了他们心中名为“忠诚”的最后一道壁垒。

是啊,为何而战?

为那个已经眾叛亲离的皇帝?

还是为自己和家人的未来?

答案,不言而喻。

军心,已经散了。

苏定方缓缓抬起头,越过城楼上那个冷酷的玄衣身影,望向他身后,那个颓然靠在城垛上,满身血污的帝王——李世民。

李世民读懂了他眼中的询问。

这位千古一帝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惨澹到极致的笑容。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著城外的苏定方,轻轻地,挥了挥手。

那动作,充满了疲惫与释然。

像是在说:降了吧。

別再为我这个失败者,做无谓的牺牲了。

看到这个手势,苏定方那一直紧绷如铁的身体,瞬间垮了下去。

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也隨之熄灭。

他缓缓地,鬆开了紧握马槊的手。

沉重的马槊,即將脱手而出,砸在这片见证了太多杀戮的土地上,为这场惊天动地的玄武门之变,画上一个句號。

然而,就在此时!

“鐺——!”

一声悠扬的钟鸣,毫无徵兆地从长安城深处响起!

这钟声,不似晨钟暮鼓那般悠远,也不似警钟那般急促。

它宏大,庄严,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威严,是从天地初开之时传来,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天空中那三千蜀山剑仙身上散发出的,足以撕裂苍穹的锋锐剑意,竟如同春雪遇暖阳,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压制,甚至……

逼退了数分!

玄武门城楼上,李承乾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猛地抬头,望向钟声传来的方向——那是国子监与孔庙的所在!

与此同时,另截然不同的气息,从皇城之內,太庙的方向,冲天而起!

那是磅礴浩瀚,尊贵至极的皇道龙气!

它不如李世民身上的龙气那般霸道张扬,却更加纯粹、古老、深沉,是大唐李氏数百年的气运凝聚而成!

两股气息,一者如渊渟岳峙,煌煌天威;一者如龙潜深渊,厚积薄发。

它们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竟硬生生地將百万大军兵临城下的肃杀之气,也抵挡在了长安城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即將放下兵器的长安守卫军,动作凝固了。

城楼上心如死灰的李世民,眼中也重新燃起了错愕与茫然。

这是……

什么力量?

在眾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朱雀大街的尽头,出现了两队人马。

左边一队,人人身著白色儒袍,头戴方巾,不疾不徐,步履从容。

为首的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他面容清癯,手持一根鳩杖,看似行將就木,但一双眼眸却亮如星辰,蕴含著天地至理。

他每踏出一步,周身便有无数淡金色的文字虚影环绕飞舞,口中在吟诵著什么古老的经文,那宏大庄严的钟声,正是从他身上发出!

“山东曲阜,衍圣公孔伯渊,见过太子殿下。”

老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教化天下、不容置疑的威严。

衍圣公!

孔圣后人!

天下儒家之首!

而右边一队,则更加令人心惊。

他们人数不多,只有寥寥数十人,却个个气息深沉,龙行虎步。

为首之人,同样是一位老者,他身著一袭朴素的灰色道袍,鹤髮童顏,仙风道骨,但眉宇间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却比龙椅上的李世民还要浓烈!

他看似閒庭信步,但每一步落下,脚下都有无形的龙气在翻腾!

“太上忘情,李道玄,见过太子殿下。”

太上忘情!

这四个字一出,连李世民的身体都猛地一震!

李道玄,李渊的弟弟。

师承太上忘情,据说已经元婴大修士。

这是大唐皇族的根!

是真正执掌著李氏宗族权柄,连皇帝都必须敬畏三分的“太上道”!

儒家圣人与太上道,这两股足以撼动大唐国本的势力,竟然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刻,同时出现了!

李承乾看著城下这两个突然出现的老者,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算到了一切,算到了李世民的底牌,算到了朝臣的反应,算到了军心的向背,却唯独没有算到,这两股一直隱藏在歷史长河深处的“老不死”,会亲自下场!

“衍圣公,李家老祖。”

李承乾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孤在玄武门清理门户,拨乱反正,不知二位,有何见教?”

衍圣公孔伯渊停下脚步,手中鳩杖轻轻一点地面,一道无形的音波扩散开来,竟让周围的血腥气都淡了几分。

“殿下此言差矣。”

他看著李承乾,眼神里带著失望和痛心,“天子失德,宠信佛门,致使妖僧乱国,此乃其过。然,殿下以杀证道,屠戮玄武门,清洗长安城,视人命如草芥,视礼法如无物,此,非拨乱反正,乃是……以暴易暴,动摇国本!”

“不错。”

一旁的李道玄也冷冷开口,他的目光扫过城楼上的李世民,带著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隨即又转向李承乾,变得无比锐利。

“我李氏的江山,不是你一个人的江山!储君之爭,父子相残,此乃家门之不幸,更是社稷之大不幸!承乾,你今日之举,已逾越了人子、人臣之底线!若让你这等心性凉薄、嗜杀成性之人登临大宝,我大唐,危矣!”

二人一唱一和,瞬间便將李承乾从“清君侧”的道德高地,打成了“动摇国本”的乱臣贼子!

苏定方和他身后的十万大军,刚刚熄灭的战意,再次被点燃了!

是啊!

他们效忠的,不仅仅是皇帝李世民,更是大唐的社稷,是这片土地的“正统”与“规矩”!

如今,儒家之首和皇族之长都站了出来,指责太子是“暴君”,那他们,是不是应该重新拿起武器,捍卫这天地间的“礼法”与“正道”?!

李承乾看著下方重新变得微妙的局势,看著苏定方眼中再次燃起的挣扎,他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嘲弄。

“礼法?规矩?正统?”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蔑视。

“你们所谓的礼法,就是让世家门阀垄断知识,永世高高在上?”

“你们所谓的规矩,就是让我李氏皇族,为了所谓的顏面,容忍佛门这种毒瘤,吸乾帝国的骨髓?”

“你们所谓的正统,就是选一个平庸懦弱的守成之君,继续在这个腐朽的棋盘上,和你们这些老而不死的下棋?”

玄武门前,李承乾那句“孤要掀了这张桌子”,如同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身上那股以杀证道的狂暴气焰,与天空中的三千剑仙连成一片,化作一柄悬於长安之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一刻就要落下,將这旧有的一切都斩得粉碎!

然而,衍圣公孔伯渊与陇西李氏老祖李道玄,这两位代表著世俗“礼法”与“正统”的泰山北斗,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孔伯渊甚至没有再看李承乾一眼。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蕴含著千百年智慧的眼眸,穿透了重重杀机,望向了悬浮於虚空之上的三千道身影。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为首那两道气息最强的身影之上——一个周身有凤鸣之声环绕,一个则带著猛虎下山凛然煞气。

“凤道人,虎道人。”

衍圣公开口了,声音平缓,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传入了九天之上。

“老夫与贵派上一代的清微道长,曾有坐而论道之谊。蜀山剑派,向来是方外清修之地,为何今日要踏足凡尘,助紂为虐?”

“李承乾弒兄囚父,屠戮京师,此乃大逆不道之举!你们助他,便是与天下为敌!与人伦纲常为敌!”

“速速退去,老夫可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否则,”

孔伯渊手中鳩杖重重一顿,声色俱厉,“休怪天下儒生笔伐口诛,將你蜀山,钉在这歷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风!风!大风!”

宏大而庄严的吟诵之声,不知从何而起,是从国子监,从孔庙,从长安城內每一间书院,每一户读书人的口中同时发出!

无数淡金色的文字,从城中各处升腾而起,那是《论语》,是《春秋》,是《礼记》……

是儒家传承千年的思想精粹!

这些文字在空中匯聚成一条浩浩荡荡的金色长河,环绕在孔伯渊的周身,至阳至刚、煌煌大气的“浩然正气”,冲天而起!

这股气息,与蜀山剑仙那锋锐、冰冷的剑意截然不同。

它不杀戮,不毁灭,却充满了教化万民、匡扶社稷的厚重与威严!

“嗡——!”

浩然正气与漫天剑意,在半空中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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