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被逼迫的无奈(1/2)

京城的天,看著晴空万里,可那空气吸进肺里,总带著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铁锈味儿,沉甸甸的,压得人胸口发闷。

而被迫捲入风暴中的李毅飞同志,这会儿倒像是彻底“躺平”了。

在他那座闹中取静的四合院里,遛弯遛得像个退休老干部,背著手,踱著方步,瞅瞅院里光禿禿的柿子树,研究研究墙角冻硬了的泥土。

回屋就泡壶茶,捧本閒书,往摇椅里一瘫,那叫一个岁月静好,仿佛刚从江省那摊子烂泥里爬出来,就彻底把千斤重担卸沟里去了。

这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閒散模样,糊弄糊弄外人还行。

可他自己心里门儿清——他亲手交上去的那玩意儿,哪是什么功劳簿!

这玩意儿一交,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硬生生按在了权力中枢这个深水炸弹的正上方。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

京城的空气里瀰漫的那股子令人心悸的低气压,不是別的,是无数道或明或暗、带著审视、忌惮甚至杀意的目光,正隔空在他身上来回“扫描”。

就在苏保国两口子在西山別墅里兴致勃勃“八卦”著天上掉下来的准贤婿时,这位“贤婿本婿”已经悄没声儿地溜回了自己的四合院老巢。

海淀那套別墅?算了吧。那里头残留的所谓“温馨”痕跡,现在瞅著就跟个精心搭好的戏台子似的,布景、道具一应俱全,就等著他这位“男主角”回去接著演。

可他李毅飞暂时不想登台唱戏了,至少,不想在那个舞台上唱。

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沉沉地压下来。

书房里没开灯,李毅飞像个影子似的陷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面的那把太师椅里。

窗外透进来点惨澹的月光,勉强勾出他一个模糊的轮廓。

指间夹著的烟,红点一明一灭,像黑暗中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映著他那张脸——哪还有半分白天遛弯时的呆傻和“艷遇”中的憨直?只剩下冰一样的沉静,和深不见底的幽邃。

李毅飞此时的脑子像一台超级计算机开足了马力在高速运转。

江省多水,生死时速,车轮碾过路面的刺耳摩擦声仿佛还在耳边;

中纪委那间肃穆的办公室,令天明接过u盘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驻京办光晨那热情周到得近乎諂媚的笑脸;

职工之家那“恰好”为他空出来的、低调奢华得不像话的包间;

燕大校园里,那个叫苏舒的女孩,阳光下巧笑倩兮的“偶遇”;

烟火繚绕的小餐馆里,她大快朵颐时鼓起的腮帮子;

还有海淀別墅那晚,记忆里诡异的空白…

一帧帧画面,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拎出来,放在思维的显微镜下反覆观察、解剖、推敲。

嘴角,无声地向上扯了扯。那笑容在绝对的黑暗里,模糊不清,却透著一股子洞穿世情的玩味和冰冷的嘲讽。

“呵…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他对著空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低语,“天上掉馅饼?还连著掉?

掉完功劳掉美人儿?骗鬼呢!巧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天衣无缝的『巧合』?巧合堆成了山,那就是处心积虑挖好的坑!”

紧绷的神经当然需要鬆弛,但有时候,鬆弛本身就是一种更高明的偽装。一种麻痹对手、降低警惕,好让自己能躲在暗处,把幕后的提线木偶看得更清楚的烟雾弹。

“整天端著个斗鸡的架势,累不死也显眼。” 他弹了弹菸灰,动作带著点漫不经心的痞气。

“这人啊有时候得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当个別人眼里走了狗屎运的『糊涂蛋』,反而能瞧见更多『聪明人』瞧不见的风景,甚至…顺手点把不一样的烟火,把水搅得更浑。”

摇摇头,把燃尽的菸蒂狠狠摁进那个价值不菲的紫砂菸灰缸里,“嗤”一声轻响,最后一点火星也熄灭了。

他站起身,走到书桌旁那个死沉死沉的黄铜镇纸前。手指头像是有了自己的记忆,精准地落在镇纸底部几个极其隱蔽的凸起上,以一种特定带著韵律感的节奏和力度,快速按动。

“咔噠…嗡…”

一阵细微到几乎被心跳声盖过的机械运转声。书桌旁边,那块严丝合缝、看著贼敦实的地板,悄无声息地向侧面滑开,露出一个黑黢黢向下延伸的洞口,里面透出一点幽冷的白光。

李毅飞眼皮都没眨一下,抄起桌上那支强光手电,脚步沉稳地走了下去。入口在他身后无声闭合,严丝合缝。

地下室里,恆温恆湿系统发出低沉稳定的嗡鸣,空气乾燥微凉。

几排伺服器机柜静立,指示灯像呼吸般规律闪烁,幽幽的蓝绿光芒映著冰冷的金属外壳。

他直奔主控台,像个熟练的老船长坐进自己的指挥位。

先快速连接上腕上那块內藏乾坤的手錶(內置加密传输模块和微型摄像头),然后才启动了那台连接著他所有“房屋”监控网络的中枢电脑。

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著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手指翻飞,输入几重冗长复杂的密码。一个界面简洁却透著冷硬科技感的加密监控平台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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